“娘……”沈静柔皱着眉,显然不愿与她同车。 沈静嘉自然看出她心中所想,不禁开口道:“姨娘,我正病着,带了许多药材需要熬煮,味道不好,还是让二位妹妹同乘吧,也免得过了病气。” “也好,便依着大小姐所言。” 赵姨娘没有忽略自己女儿脸上的抗拒,便当即点头说道。 上了车,厚重的帘子隔绝了外头的冷空气,沈静嘉只觉得身子都轻了几分,刚准备躺在软垫上休息,窗帘忽然被打开,露出沈逸和清隽的脸。 “嘉儿,马上就要启程了,路上颠簸,多垫些软垫,南栀,好生照顾好大小姐。” “知道啦大少爷,您放心吧。” “几年不见,哥哥倒是和从前一样喜欢叨念,果真是改不了。” 沈静嘉心头一暖,却还是忍不住打趣。 “走了。” 沈逸和扯出笑容,轻轻放下了窗帘。 前往安仁寺需得过两个山头,路途遥远,沈静嘉身子不爽,便一直闭着眼休息。 直到三个时辰后才悠悠的听到远处传来的敲钟声。 “嘭!” 马车忽然一个急停,原本正在假寐的沈静嘉差点一个不稳摔出车外。 “大小姐!” 南栀忍不住惊呼,忙将人拉住上下检查一番,掀起帘子一脸气愤:“怎么回事,大小姐身子不爽你不知道吗? 当真冲撞了小姐你拿什么担待?” “不是,南栀姑娘是意外,有人滚到了马蹄下!” “你说什么?” 不等南栀的疑问落声,外头便传来了一道带着调笑的男声。 “裴长清,你继续躲,任凭你跑的再快,难不成还能快得过我身下的汗血宝马不成?” “今日你若愿意做我胯下之马,我便饶了你这条性命!” 沈静嘉原本只当又是谁家纨绔少爷白日浑玩,却在听到“裴长清”三个字的时候忽然面色大变。 裴长清,年后科考的三甲状元,自高中之后便深得昊帝重用,三年内便被封安国侯,当初沈静嘉还与谢玉璋说过此人,直到后来在皇室家宴上才得知,他竟是昊帝遗落民间的儿子,若不是因为谢玉璋母妃万氏家族宏大,只怕昊帝早已改立太子,直到她被谢玉璋赐死之际,裴长清仍是谢玉璋想要上位的最大劲敌。 沈静嘉深吸一口气,掀起车帘向外看去。 就在马车前面,一个文弱书生倒在马蹄之下,身上满是血痕,一看便知是受了无尽的折磨,饶是如此,那一张清隽的面容上却没有丝毫神情,盯着骑马的男子眸色称身,满是寒霜。 就像是濒死的狮子,即便受伤,也仍旧昂着他高贵的头颅。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沈静嘉只觉得异常激动。 没错,他当真是裴长清,那个只用了三年便成为太子谢玉璋劲敌的裴长清! “来人,把他带回去! 既然他不愿给本公子当马,那本公子就好好跟他玩玩!” 骑马的男人一生令下,身后跟着的奴仆立刻要上前。 “且慢!” 清脆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,倒当真让两个正要上前的奴仆停住了脚步。 “未曾想到京都府尹之子竟如此跋扈,光天化日之下欺辱赶考的学子,难道京都府尹未曾告诫过周公子,皇上向来重视科考,若是周公子今日之事传到皇上耳中,就不怕连累了您的父亲?” “你是什么人?” 男子脸色一变,大声质问道。 “周公子还是尽早收手,以免覆水难收。” 沈静嘉又道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