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听说还是亡命之徒。你爸平常并没有和谁有什么过节。刚开始我也以为只是一场最普通的交通事故,可是我越来越想不通,真的,蓝蓝,你爸那么善良,勇敢,怎么会丢下我们母女两个一个人先走呢。” “后来肇事司机找到了吗?” 妈妈流着泪摇了摇头。 “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。他承认了疲劳驾驶的罪行。可是你爸的命换不回来了。你爸是为了我才死的。都怪我,都是因为我。” 我越听越不明白了。 总觉得在身边存在着谜团,像巨大的雾在我面前一点点铺展开。我想理清其中的是非缘由。这个谜底只有妈妈知道。只有她才能给我答案。 可是妈妈没有再说下去。她哭的泣不成声。那些往事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她,当从记忆里复活起来时,她比过去更痛,更难过了。 我不该在她的伤口上撒盐。 我知道爱而不得的痛苦。她那样爱着爸爸,爸爸也爱着她,可是在美的爱情终究没有抵过现实的残酷。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,又重新被我撕扯开。 我意识到自己的残忍。 我不该那样逼迫妈妈。 我应该留给她缓和的时间。 妈妈精心准备的晚饭,我们只吃到一半。再也吃不下去了。 我抱了抱妈妈,我只能这样劝慰她。这么多年,我早已习惯了她的坚强。 其实直到今天我才知道,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。她脆弱的不堪一击。她之所以活着,因为还有我,她不能丢下我。她心里流着泪,脸上却挂着笑。以为将所有的不幸都隐藏。就会看上去很快乐。其实她过的并不快乐。爸爸是她心中的刺,早已长进血肉里,忘了痛,忘了煎熬,忘了怎样笑。 我让妈妈先回卧室休息。她难过悲伤的样子让我心里很不好过。是我惹她伤心的,我不该向她问起那些话。即使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也好,这么多年,不是这么自欺欺人的过来了吗? 我收拾着碗筷。 将一切整理干净之后,时间已经很晚了。我看着沙发上的文件袋,内心竟然特别平静。 我想我对林木节终于释然。有一天我也能心平气和的去看待我和他的感情问题。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出来了。曾经我那样固执倔强。 在那一刻,我才懂,有些人出现在生命里,只是让我们学会遗忘。 我讨厌过他,爱过他,求过他,在一起时很快乐,分手时也应该坦坦荡荡。 我将装着他头发的文件袋放进抽屉里。 犹豫着,徘徊着。 最终我想无论如何我总归要面对结果。逃避是没有用的。无论过去他说的话是真是假,我真心爱他,是不可更改的事实。 我想好了要去面对一切。 所以,我会做这份鉴定。 第二天,天刚亮。我就把文件袋拿给了张宇。张宇那时刚出门,莫名奇妙的就被我堵在了楼梯口。他一脸迷茫的接过文件袋。打开来看了看。 “这是什么?” “我和林木节的头发。” 我回答的很轻松。张宇倒不淡定了。 “拿这个做什么?” “血缘关系鉴定。” “别逗了,你是昨天没睡醒吗?你会和他扯上血缘关系。” 我想我身边的人肯定都不会相信。我倒希望这是假的。 “请你找你们医院的遗传学同事帮我鉴定一下。” 他却将文件袋塞给了我。根本不理睬我的行为。 “这个忙,我可帮不了。你和林木节会有这层关系吗。打死我都不会相信,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。” 他转身下楼,我跟在后面追。 “张宇哥哥,张宇哥哥…” 他没有停下脚步。看来撒娇卖萌这套路不行。 “事成之后,我请你吃饭。” 我在他背后大声喊道。 他还是越走越远。 我气的嘴巴鼓的很高。 没想到他走了很远,又回来了。 从我手里将文件袋拿走了。脸上的表情不情不愿。 “下不为例。” 反正他已经答应我了。我顿时喜笑颜开。 “我保证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世界上哪有我那么多素不谋面的兄弟姐妹?你喜欢吃哪家的饭店。刚好我后天发工资。” 我们并肩一起走着。 “随便。”他漫不经心的回答。 “最讨厌别人说随便。你要是这样说,那我就点我爱吃的菜了。” “随便。”他嘴角上扬,终于笑了。 第一次发现张宇原来已经这么高了。好像比林木节还要高。或许我出现了幻觉,都这么大了,怎么还会在长个子。可能是以前我没有发现。今天突然发现,倒觉得愧疚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