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腰下软垫撤走,再给她被子掖好,轻拍她的背哄劝,“今天太晚了,先睡,明早再洗澡。” 宝宁实在是困倦极了,裴原把她搂在怀里,暖烘烘烤着她,哼哼着给她唱曲儿。宝宁第一次听裴原唱曲儿,惊讶发现他竟然唱得很不错,边想着,迷迷糊糊就睡过去。 睡醒一觉的时候,又觉得下头发凉,睁开眼睛看,裴原正给她擦洗上药。 见她醒过来,无声地拍拍她屁股,示意她继续睡,宝宁便又睡过去,长长的一个回笼觉。 第二天,是被院里的嘈杂吵醒的。 刘嬷嬷拦着,吉祥和阿黄都扯着嗓子叫,魏濛也扯着嗓子叫,声如洪钟:“小将军,你也太不是人了,不是说好昨晚上来我房里,咱们将计策给定下来的吗!我巴巴等你一晚上,看天色不好,还给你备了热水热茶,我就差给你再准备个洗脚的丫鬟了,你干什么去了你!我等到天亮,你也不来,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地道!” 刘嬷嬷着急劝阻:“魏将军,你且稍等等,殿下和夫人还没起来,您别喊了。” 魏濛一锤大腿:“嬷嬷,我憋屈啊!我还想着殿下是被事耽搁了,稍晚才来,我怕误事,一夜都没敢睡,就等着他。鸡叫的那一瞬我才反应过来,原来着急的就我一个人,殿下他干什么去了!” 刘嬷嬷红着脸道:“那自然是,很重要的事。” “什么重要的事,比和我议事还要重要吗?”魏濛一撩袍子,干脆坐在台阶上,“我等着他出来,我不走了我!” …… 宝宁对羞涩这个词已经快麻木了,她坐在床上,听魏濛在外头吼,竟觉得,好像也不是多大的一回事儿,也不太丢人嘛,还是可以忍受的。 她慢吞吞地穿衣服,但昨天的脏了,找不着新衣裳,将裴原弄起来,他赤条条地下去找。 穿好衣裳,这才让刘嬷嬷带人进来,送水,送干净的棉布巾。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,裴原才出去。他自觉做得不对,昨晚上确实和魏濛约好了见面的,但一不小心,就给忘得干干净净了。裴原心情很好,他不计较魏濛在外头叫嚷的失礼,客气地和他赔罪:“昨晚确实是我的不好,有要紧的事,就忘了过去。” 听裴原好声好气的说话,魏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。 预想中,裴原应该生气地出来责问他,说他吵他清梦,他便也暴怒地顶撞回去,他们大打出手,打一顿,气就散了。 现在这算什么事儿,气撒不出来,魏濛更觉得憋屈了。 裴原道:“我先去陪我夫人吃个早饭,你自便吧,两刻钟后我们再碰面。” “……” 说完,也不待魏濛回应什么,裴原示意刘嬷嬷带魏濛到厨房去,给他也备一份饭,便又回去了屋子。 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吃饭,吃个屁的饭,去吃个屁吧!”魏濛气愤道:“美色误国,女人误事!儿女情长,毁人不倦!” 刘嬷嬷从锅里给他盛汤,劝道:“魏将军,少说两句吧。” “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?”魏濛扭头看她,刘嬷嬷摇摇头,把饭菜端给他,没回应。 又过一会儿,魏濛道:“你们这厨房饭做得挺好吃的。” “再来碗汤。” …… 过了两刻钟,裴原果真出来,像掐着时间一样,后面跟着宝宁。 今天天气不好,宝宁怕裴原身体难受,不敢让他远走去书房,就在院里和魏濛说。葡萄藤下的小桌子让人给擦干净了,摆上纸笔,清退了下人,请魏濛过去。 魏濛这人有着传统男子的自大,表现出来,就是瞧不起女人。对宝宁,他其实也是不太看不起的,只是她是裴原的皇子妃,所以表面上的尊重仍有,裴原喜欢宝宁,他也算是爱屋及乌。后来笼络季向真一事,宝宁出了不少力,魏濛对她印象已经改观一些,心底多了几分敬重高看。 但昨晚和今早的事儿一出,他眼看着裴原像是被下了蛊一样,正事不顾,一头钻进温柔乡里,下意识又将宝宁给划进了误事精、麻烦鬼的范畴。 所以魏濛看着宝宁的眼神也不像原先那样友善,心中想着,这女人怎么这么不懂事,还没有自知之明。 裴原正等着他过去,宝宁温和笑着,请他移步,魏濛敷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