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听季唯说了月饼分两种,专攻不同市场。对普通百姓,自然是越简单越便宜越好,但对于有身份有脸面又不差钱的人来说,有没有面子,能不能拿得出手,才是最重要的。按照季唯这样做下去,绝不愁卖不掉,恐怕还得靠抢的才是。 “好!就照你说的办!”多少年没有这样心潮澎湃的感觉了,张老爷子激动地一掌拍在桌上,豪气干云地说道。 外人只看到张家的家大业大,又哪里知道这些年张家发展早就陷入了瓶颈,难以突破。 张老爷子独子聪慧,却对偌大家业毫无兴趣,从小苦读只为考取功名。如今已成秀才,张老爷子也歇了让他帮忙打理家业的心思,逐渐地把生意交给得力的管事,平日里就待在宅子里走一走,晒晒太阳,安度晚年。 何曾想到,有朝一日竟碰上季唯这样的奇才!奇思妙想层出不穷,简直令人无从夸起。 张老爷子捋着胡子,连连说了几声好,季唯问起,他也不解释,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他,目光慈祥的像是家中的长辈。 本来事情谈完了,季唯是要走的。只不过既然跟柳意绵一起来了,就断没有把他丢在这里,自个儿先回家的理。 季唯也没什么事儿干,就坐在厅里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张老爷子谈着话。说着说着,就说到了最近他听到的一些事儿上。 “南街有我一家米铺,不久前又被收了钱,这是本月第三次了。”张老爷子敲着桌子,想看看季唯什么反应。毕竟他当初跟刘庆,可是一路子的人。 “看来是狗急跳墙了。”季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,顺嘴提了下跟刘庆打赌的事儿。 “我怎么听说他是赌输了钱?” “是吗?看来他最近日子很不好过啊。这边日日亏欠,那边还欠了一笔债,怪不得频繁上街要钱,怕不是要引起民怨?”季唯明知故问,心里头笑的不知道有多高兴。 刘庆多次要钱,惹得众商贩群情激昂。有那胆子大的跟刘庆扭打在一块,其他人加进来帮忙,一番混战,刘庆吃了不少亏,放下狠话灰溜溜的走了,钱却没收多少。 这事儿最近热的很,想来没人不知道。 “县衙太远,某些人真以为猴子能称霸王,可就错了。”张老爷子意有所指,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见了陆展鸿告上一状。 这歪风邪气必得遏制,再闹将下去,不仅损失钱财,还人心惶惶。 张老爷子年迈,坐了半个多时辰,身子已然熬不住,叮嘱仆人照看季唯,就拄着拐杖回屋去了。 没过多久,柳意绵也带着书跑出来。 远远看到季唯还坐在那里,兴奋地跑到他跟前,举起手里的书喘着气道:“张、张秀才夸我聪、聪明,是念书的料子!” “跑什么,看你喘成什么样?”季唯揩去柳意绵额头细汗,低声斥责,“说了等你,我还骗你不成?” 柳意绵手里抱着书,冲季唯傻乐。 这可是他到张家以来,张秀才头回夸他! 季唯被看的心软,伸手戳了戳柳意绵脑袋,无奈道:“好了,你最棒了,绵绵天下第一聪明,咱们快回家吧。” “嗯!”柳意绵用力点头,拉起季唯袖子起身跟在他后头。 走了几步,季唯反应过来,飞快瞥了一眼那只手,心里微软,还是没说什么。 出了张家,两人都放慢了步子,快走出巷口时,迎面碰上来了一人。 季唯一看林三姐,心里头大叫不好,低头要从她身边走过。就见林三姐往旁边站了一步,堵住了两人要走的路,冷冷地盯着季唯。 “数日不见,看你气色,应该是过得不错。”比起上回,林三姐清减了不少,更有扶风弱柳之姿,站在那里,很是惹人怜惜。 季唯扫了她一又移开视线,顿时明白了原主那样蛮横的人,如何会看上了林三姐。 都是孽缘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