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只要喊几声,比去干苦力活挣得还多,谁不乐意啊。 “当然,你干得好,下回还叫你。” 目送陈农离开,季唯按照柳意绵交代的地址,去找那个绘制宣传单的学子。 都不消走进他家,光只看那破破烂烂的巷子,就明白这学子家境是如何的清贫。 等他进了屋,见到屋内情形,就又吃了一惊。 除了床铺桌椅外,屋里在没别的东西。 桌上铺了一大堆纸,季唯过去翻看几眼,都是宣传单。 不管是画,还是字,都按照要求来的。 字迹清秀,画风清雅,分外和谐。 季唯取出荷包,倒了一粒碎银子,放在桌上,随手整理那叠乱糟糟的宣传单。 没忍住,抬头冲那屋顶上系着的一根绳子点了点下颚,“年纪轻轻的,还是养好身子为要。头悬梁锥刺股什么的,也得有身体才吃得消。不然睡不够,又吃不好,再年轻也熬不住。” 学子有点意外,又有点失落,叹气,“家里就剩我一人,除了贩画赚些银两,我身无长处,也无功名在身,没饿死就不错,哪来的银钱养好身子。” 这话倒也没错。 文房四宝铺墙壁挂了多少画,能卖出的可有十之一二?纵然他是里头的翘楚,可不过一处偏远小镇,又有几人欣赏得来文雅之作? 学子把那锭碎银子紧紧攥在手心。 “这一两银子,够我吃上三月了。季先生,不管外头人如何说你,对文宣来说,你是大恩人。”他冲季唯行书生礼,眼睛忍不住有些湿润。 可惜季唯既不是大富翁,也不是大善人,纵是有心,也无力助人。 唯一能做到的,就是下回还有需要再来这他。 临走前,他突然想起一事。 “你在何处就学?” “前年是在县学,不过后来家父去世,就再交不起学费,退学在家自学至今。”文宣有些惭愧低下头。 “不如这样,我让你帮我办个事。你办成了,我再给你一百文钱。” 文宣眼前一亮,嘴唇嗫嚅。 许久,突然两掌交叠,鞠了一躬,双手几乎碰到地上。 这可是古人的大礼。 季唯纵是不知礼数,看这模样也吓了一跳,连忙伸手去扶他。 “干什么干什么?我都还没说完啊。” “不管季先生是要做什么,文宣一定竭尽所能,为季先生办成。”文宣一板一眼道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