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,白池16岁,第一次来到枫林市。 唐景珏去车站接白堇年的孩子,是“蜂鸟”白堇年最后的请求。 枫林这座城市已经繁华了几十年,林立的钢筋水泥建筑群组成它运转的骨骼,流淌在这些骨骼之上的是永不停息的车流和人群。从贵西开往枫林西站,一路上白池周围的座位都是满的,没有人在中途下车,看来他们的目的地都是同一座城市。 从贵西到枫林,普通火车的车程大约是十六个小时,白池坐得久了,下车时小腿都有些僵了,她看着从车厢里出来的人们朝着出站指示牌的方向纷涌而去,很快便稀释在人群中不见了。 白池站在枫林西站的出站口,她没有手机,只能在出站口附近徘徊,寻找着一位拿着标牌的年轻男性。 火车晚点,唐景珏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,眼看就要吃中饭了,他就去站内买了汉堡,毕竟十六七的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从西站到市局开车大概要开四十分钟,他怕那个叫白池的孩子饿着。 白池没敢离开出站口,当她准备找个公用电话亭联系对方的时候,她看见一个扎眼的人出现在接站的人群中。那人一身黑衣,身材高拔,手里拿着带有她名字的塑料牌,还拎着一个肯德基的打包袋。 “请问,您是来接我的么?”白池走上前去,看清这位警察的长相,相当英俊的一张脸,轮廓明晰到甚至有些锋利,但白池能感觉到,面前的人在看见她的时候有些诧异。 白池,怎么会是个小姑娘? 唐景珏从手机上找出白堇年的照片,将手放低了给白池看:“你父亲?” “嗯,是我爸爸。”白池看着屏幕里熟悉的脸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至少……不许哭。 唐景珏看着她的反应,把手上还热的打包袋递给她,拿出来自己的证件给她看:“我是市局派来接你的。” 白池跟唐景珏上了车,她坐在后排,闭起眼睛回忆父亲和母亲的脸,想着她来枫林之前发生的事情。 “你不舒服么?”唐景珏发现白池的脸色有点苍白。 “没事,就是有点晕车。”白池睁开眼睛回答他。 “开窗会好点吗?”他说着已经将白池旁边的车窗降了下来。 “谢谢。”白池对他说。 流通的空气将白池的头发吹起,也带走了一些闷燥不安的情绪,她看着后撤的景观树和马路上的车流,炽烈的阳光下,从那些高楼的玻璃窗上反射过来的光线五彩斑斓,直到强光晃得她的眼睛开始发酸,她才渐渐收回了视线。 梁争辉对她说,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联系她了。梁争辉,就是白池母亲遗书里提到的那位亲戚。他突然找到白池,告诉她白堇年找到了,要见她一面。梁争辉早年被人打坏了一只耳朵,另一只耳朵听力也欠佳,所以他打电话会打开外放,白池听见枫林市局的人与梁争辉说的话了,电话里的警员说的是“抓住了白池的父母”,但梁争辉没有提她母亲的事情。 所以直到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