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夜色的国公府被一段段鲜艳的红绸缎包裹着,仿佛在不断燃烧的火焰,刺眼又炙热。 伴随着外面那些宾客热闹的喧嚣,还有鼎沸的乐器,一切仿若置身于欢乐喜庆的新年中。 但府里有一处,却是格外的冰冷、寂静…… 萧瑟的寒风呼啸掠过,越发衬得内院安静如斯。 萧琰甚至还没来得及脱下一身红装,从来都是风度翩翩如谪仙般高大俊逸的男子。 此时此刻,狼狈且惊惶的迎着大雪,迈着沉重的脚步,飞快地往内院奔去。 漆黑的院落,寂静无声…… 他瞳孔骤然一缩,极速的步伐陡然一停。 那指节都惶恐地发颤,他害怕到力量失控,紧握的拳头青筋毕现。 她…走了。 她竟敢逃走…… 他像是被狠狠拿捏住命脉,连呼吸都开始困难,剧烈的心跳都停滞了。 整个人像是被炸开了,血肉模糊。 唯有脑海里还回荡着她不久前的笑语,“阿琰,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。” 可是乖宝明明说要等他回来的。 她一定是骗他的。 她一定气自己娶了别的女人。 她一定是躲在里面等他哄她。 萧琰艰难的迈着步伐,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门前。 昏暗寂静的屋里,没有一丝动静。 他高大的身躯像是被突然刺激到一样,极度紧绷着,整个人仿佛是被拉到极限的弓箭,下一刻就要彻底崩断了。 可是抬起的大掌却不停的微微颤抖着。 他抖着唇,极为轻声道,“乖…宝…爷回来了……”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静。 萧琰湿润的眼底渐渐变得一派猩红,连带着深邃的俊颜都开始变得扭曲。 他抖着手,猛地推开了那扇沉沉白雪的房门,融融暖意扑面而来。 丝丝缕缕还残留着她的味道,骤然吸入他的肺腑,他才感觉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。 可也仅仅只剩下了残余味道…… 他所面对的,是这空无一人的屋里。 “乖宝…别…躲了…出来吧…我求你,出来吧,不要吓我,乖宝,我错了,你恨我也好,骂我也好,打我也好,什么都行,我只求你出来,乖,出来,好吗?” 他的声音一如往昔那般温柔,可此时却哽咽轻颤到几近破碎。 寒冽的空气裹挟着簌簌白雪打进了屋里,吹散了他所有的哀求,也打碎了他所有希冀。 那一瞬间,时间好像被世间遗忘。 他所有的动作被定格,思维也停摆,甚至连呼吸也停止了。 整个人僵硬得好像屹立于万古洪荒之中。 一人独立在屋,红衣白雪,格外刺眼。 就那样岿然不动,不言不语…… 他似乎等了很久很久…… 卸尽了所有奢望。 忽然,一丝沙哑的笑声从他的喉咙溢出,他沉沉的笑着,可伟岸颤抖的身躯却更似在哭。 下一刻,他骤然仰头,用尽全身的力气,发出一声嘶吼,那声音撕裂的,如同陷入绝境的兽,发出最后绝望的哀鸣…… “萧宝儿!” 那是一头被伤了两世的狼王,终是在惶惶不安的痛苦中,褪去了人皮,露出了体无完肤的伤痕,骨髓里依附隐忍的魔鬼彻底释放。 而他那一声嘶吼仿佛泣着他的血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