泊山是没有秋天的。不过两日,聒噪的蝉鸣就被低啸的风声替代。 着急出门拜访当事人,没有看天气预报,我穿得很少,全身上下只有一件真丝衬衫和一条半身裙。 我站在天桥上,风呼呼往衣领里灌着,我看着那对男女在路边亲吻告别。男人把两个带有奢侈品logo的纸袋交给女孩,送她上了一辆的士,待车辆走远后,再转身离开。 我咬着唇。指甲掐在手心里,切实的疼。 骗子。我在心里暗骂。 ********** 一夜欢好后,我答应做谢渊的M,不是出于对陶杰的报复,我心里非常清楚。 “周五晚上来我家,我拟好契约,捺印签字前,你还有反悔的机会” 我光着身子趴在沙发上,小腹贴着他的大腿,红肿的臀部暴露在他的手掌下,他告诉我,这是sp之后的aftercare(事后安慰)。 “很疼么?”他问。 “不疼”我摇摇头,却在谢渊抚触到某一处时,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,倒吸了口凉气,眼角沁出一滴生理性泪水。 我没有说谎。在他碰触之前,那里只是有些发烫,并不切实的疼痛着。 一定是他的抚摸降低了我忍痛的阈值,一定是。 *******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。 从客户那里出来已是下午。 我回到家,把头闷在枕头里,厘清情绪后,我自己都觉得可笑。 419的对象而已,还真把男人精虫上脑时的话当真了?你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吗,周樾。 我拿起手机准备告诉他今晚算了,打开微信,我们最后一条聊天记录还是他给我发来的小区定位。 手指在删除好友的界面悬停着,迟迟未能决定。 真没出息呵。 我打开花洒,企图用温热的水流涤净思绪,但事与愿违,花洒冲洗下面的时候,水柱拍击阴蒂的感觉太过舒爽,我闭上眼,双腿打颤,拨开两片阴唇,手指伸进去,毫无章法的搅弄抠挖,一边幻想谢渊在我的身体里,一边笨拙地试着满足自己。 可是不够,远远不够。 在浴室浪费了太多时间,待收拾妥帖,已经到了该出门的时候。 是不是打扮得太过了?经过玄关的穿衣镜,我扫了自己一眼,又折返衣帽间,把裹身裙换成T恤和牛仔裤,把玫瑰红唇釉换成无色润唇膏。 如此几番,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。 这不是一场约会,我告诫自己。 终于看起来随意了些,可心情像落了场雨的路面,潮乎乎的。 我刻意地随意着,狼狈的随意着。 到了车库,我把头埋在方向盘里,开始后悔,后悔在荷尔蒙上头的时候答应他的邀请。 手机震动,屏幕在昏暗的环境里亮起,有些刺眼。 “迟到的话,会有相应的惩罚” ********** 路上接到谢渊的电话,告诉我,他在小区门口等我。 每次去新的住宅区,找车位、找楼栋单元、开门禁,都让我如临大考、晕头转向。 距离小区约百米处,我看到了他。 彤云向晚,谢渊穿着普鲁士蓝衬衫,身形修长,仿佛立在暮色中的一株雪杉,挺拔、肃郁。 他打开车门,坐上副驾驶位,指示我找到车位,刷门禁,领我上楼。 行云流水、驾轻就熟,仿佛只是去小区的外卖架子上取了个餐食。 我全程无言,下意识去咬嘴唇上的死皮,到他验证指纹开锁的时候,唇膏已经被我糟蹋得所剩无几。 玄关处摆了两双拖鞋,灰色的男款和米色的小码女款。 看不出是新是旧。 我换上拖鞋,从踏面的回弹性和鞋底的角度推断,拖鞋的上一任使用者有轻度的O型腿,走路姿势不太标准。 谢渊接过我的包,挂在衣帽架上,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问“怎么了?” 我不解看他。 “有心事?” “没有。” “全写在脸上了”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