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如何才肯喝?” “你再吃一口。” 男人对这无理取闹很有耐性,当着面把一勺药喝了:“如何?我说不苦吧。” “你本来就不怕苦,你吃黄连都不怕!” 他笑了,柔声道:“瑶瑶乖,我喂你好不好?”他含了一口药俯下身,吻在她唇上。 苦味蔓延开来,似乎又带着点甜,她只觉胸口闷得难受,透不过气,猛地咳嗽了一声。紧接着,又咳嗽了一声。 木香听到声响,连忙跑过来:“姑娘,你怎么突然咳嗽了?”她点了油灯,拉开帐幔。 被子里的小姑娘满脸潮红。 她俯下身,摇一摇她。 纪瑶梦醒了,睁开眼,只见身边哪里有杨绍,她原来是做梦了,梦到了前世的事情。 其实重生以来她都没有梦见过杨绍,不知为何今日偏偏……难道是因为同坐了一辆马车,她给他揉手了?她道:“木香,倒杯水……”声音一哑,又咳嗽了,气都喘不上来。 木香急坏了,连忙叫白果去喊廖氏。 大半夜的,廖氏披着衣服就出来看女儿。 伸手摸摸她额头,只觉滚烫,廖氏心知是生病了,便命小厮去外面请个大夫:“可能好些药铺都关门了,你仔细找找,有没有哪家还开着,多付些银钱,务必请来家里。” 小厮答应声,快步而去。 这事儿弄得纪彰也起来了,刚才妻子起身他就醒了,发现一直没来便询问随从,才知道女儿不舒服。 “你去睡,我陪在这里。”廖氏道,“你明儿还要去衙门。” “也不早了,索性不睡了。”纪彰看看纪瑶,似乎又在昏睡,“这孩子怎么好好的突然病了?还咳嗽,这天气不该受凉啊,难道晚上还蹬被子,又不是小孩子。” 在旁边的木香小脸发白,低垂着头,就怕廖氏发问。 女儿身边的丫环都老实,再说廖氏完全没有想到纪瑶会出门,她也很疑惑:“许就是蹬被子了。” “我让厨房去准备点吃的,等会我们先用早膳。”纪彰走出去。 过多久,小厮把大夫请来了。 廖氏低头把纪瑶叫醒,扶着她坐好:“快让大夫看看,吃了药就舒服的。” 纪瑶昏昏沉沉伸出胳膊。 那大夫坐下来,给她把脉。 屋里静寂无声。 过得会儿,大夫道:“略受了点风寒,没有大碍,我开个方子两至三日就能痊愈的,对了,我这里还有特制的一味药丸,”他吩咐弟子,“素云,把我的药箱拿来。” 本来纪瑶头脑不清呢,结果听到这名字整个人都清醒了,她抬头望那素云看去,只见她细眉细眼,嘴唇很薄,左脸上有一道浅疤,在灯光下尤其渗人。她啊的一声尖叫,指着她:“娘,快把她赶出去,我不要吃药丸,我不要这个大夫看病!” 廖氏低声:“瑶瑶,怎么了,你这是?这是大夫啊,那丫头也是他的人。” “我不管,娘,你快把她赶走。”纪瑶在这瞬间想到自己被毒死的事情,感觉整个喉咙都在发痛。 也不知是何原因,奇奇怪怪的,可廖氏心疼女儿,只好跟这二人道歉,递上银子叫小厮送出去。 不得已,又请了别的大夫给纪瑶看,纪瑶才乖乖听话。 看着沉睡过去的女儿,廖氏轻声道:“刚才那丫头脸上有疤,怕是把瑶瑶吓到了,她又不舒服,也不知看成什么。” “无事就好,她年纪轻轻的,恢复的快。”纪彰拉住她的手,“你也累了,吃点东西。” 两个人轻手轻脚离开。 第二日纪廷元才知道妹妹生病,下衙之后,苏昇与李冰玉叫他去喝酒。 “不去,我得去陪妹妹。” “哎哟,真是个好哥哥。”苏昇拍拍他肩膀,“可惜了,本来我们想同你去清月酒庄喝酒呢。” 去年皇帝驾崩那会儿,京都的店铺都没法做生意,尤其是各大酒庄,关门数月,前两个月开始才渐渐热闹的,不过纪廷元一直都没去过清月酒庄,听他们说起,愣了一下道:“那酒庄有什么好酒,你们非得去喝?” “多了去了,什么酒都有,来自五湖四海,谁让掌柜有钱呢。”苏昇挑眉毛,“赞明,这掌柜你不也认识?沈姑娘啊,如果你去,指不定我们酒钱也能花少一些。” “去去去。”纪廷元恨不得踹他一脚,转身走了。 李冰如看着他的背影,摇摇头:“赞明他如此嗜酒,居然就不肯去清月酒庄。” “他哪是不想去,他是不想跟那沈姑娘见面,”苏昇摸摸下巴,“也不知他什么想法,那日不是还送她回去的?不过也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。” “只有他自己知道。”李冰玉淡淡道,“走吧。” 二人并肩而去。 喝下药,纪瑶稍微好些,但仍是会咳嗽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