挠头顶发痒的地方,被吉星制止,温柔的抓住她的手,替她吹那片药臭的伤口。 “……不痛不痛……辛夷……吹吹就不痒了……” 吉星压抑住哭腔,轻声哄她睡觉,拿出藏起的青霉素给她打了一针,又兑了些热水替她抹身子换药。 她的小指指甲断裂,她的大腿根布满新旧针眼,她的肋骨一边高一边低,应该是早先碎过,背后深深浅浅的鞭痕,牙印,下体红肿发炎,渗着豆腐渣般灰绿的白稠液体,腥臭扑鼻,后穴……更是惨不忍睹。 吉星流着泪,轻轻吻了吻辛夷滚烫的额头。 接连半月,辛夷都躺在床上修养,一天只醒的过一两个小时,昏昏沉沉的侧躺在贵妃椅上听吉星读书,林原森却始终没有归期。 静谧的午后,带着窗台一排清幽兰香的微风,便无声无息地漫入窗隙,轻轻地掠着床前轻软的天青床帐。帐子半遮半挂,低低地落着,替床里人挡着光,笼着若有似无的药香。 “阿星,你的病还没好吗?”辛夷睁开眼看向帐外,吉星坐在床尾的塌上,正捧着她白蜡般的脚掌在剪指甲。 “嗯,没那么快的,我还是戴着面罩比较好,哎哟,全是红疹,自己都恶心咧……” 辛夷百无聊赖地扒弄着缠着纱布的小指,咬着唇想说说话却无从下口,这么多天,她还未了解过吉星,她总是低头干活,一开始戴着面罩留着厚厚的刘海,看不清面貌,不过她总是插着腰说自己很漂亮。 房间大扫除过般焕然一新,连药味都是好闻的,毋庸置疑,从吉星细心又温柔的动作里,辛夷觉着她是个好人,让她忍不住想要依赖。 她忍着不适从床头柜里拿出剪刀,吉星看见了急忙拿过来,瞪着她:“你想作甚啊!怪危险的啦,快躺好!” 辛夷促狭地眨眨眼,左手晃荡起蚊帐钩子上垂下来的香囊,软软香香的,是吉星亲手做的:“嘿嘿,那个,我看你刘海太长,眼睛眨个不停的不舒服吧,想帮你剪短一点,不行吗……” 那双难掀波澜的麻木双眼,又闪耀起初邂逅的光芒,吉星伫立在原地,直愣愣的忘了回话,直到眼眶又火辣辣的涨热才坐回床沿,些微颤抖的牵起辛夷的右手,替她剪指甲。 辛夷没有起疑,她又累了,这次喝的药总很容易让人犯困,不过好在酣眠中感受不到痛楚。 揉揉眼,摸摸头顶的伤疤,自嘲地笑笑:“我现在也很丑咧,好久都不敢照镜子了,应该……住进这里来就不喜欢照镜子了,奇怪……唔……等我醒了再给你……剪头发吧……星……” 半个钟后,吉星听见屋外有人放下餐盒,磕在木板上的声音,她放下辛夷的手,走到门外,从耳朵后的头发里扯出一根极细极韧的钢丝,再确认之上刻印的密码无误后,嵌进第二层餐盘背后的凹槽里,刚好一圈。 拿出辛夷乌黑的药膳温进小屋里的她买的保温箱里,自己坐回塌上吃着她那份普通稀粥小菜。 真是不敢想象,过去半年多,她过着怎样的日子……吃完勉强果腹,吉星收拾好碗筷餐盒,看辛夷睡得香甜,半路起意决定去林宅走一遭,顺便发泄下窝囊火气。 林家门外自然警卫森严,但内部安保因着管家偷奸耍滑,缺金少银的,漏处颇多,她大大咧咧地绕到院外翻了墙,轻巧落地,提着食盒飞一般跑到厨房,正撞见那个叫阿梨的丫头偷摸着往嘴里塞吃食。 “喂——” 月照轻楼,云锁阳台,晚间酣睡许久的辛夷是被热醒的,看着身上盖着的狐皮毯子,眨眨眼又阖上,缓了会儿又睁开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