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我这个父亲当的不称职,这么多年来没怎么过问你,”乔渡眸光柔和,伴随这一声叹息,“所以我也不评判你们什么,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,不过受了委屈,就告诉我或者你妈。” “乔烟啊,你放心,无论发生什么,爸爸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。” * “怎么了?不开心?” 乔烟站在阳台上,头发被风吹起又落下,徐怀柏手里剥着个橘子,低头走到她身边,“饭桌上也没见你吃什么,胃口不好?” “还早,不饿。” “那什么时候饿?” 话不过三句他又开始不正经,往她身边一靠,低声呢喃,“晚上?给个数?我准备准备。” 乔烟一个大白眼就翻给他。 “想那么多干嘛,”徐怀柏手里的橘子剥好了,扮了一块就塞她嘴里,“吃个橘子,我亲手剥的,可甜。” 这是个大脐橙,不是什么橘子,但的确甜而饱满,塞进嘴里溢了满心的甜,乔烟拨开脸上不听话的碎发,转头看他。 徐怀柏正低头分着脐橙,他看起来心情不错,在乔烟看过去的时候冲她咧嘴一笑。 “怎么,被我迷住了,是不是今晚可以转正了?” “狗腿。” 她知道他在哄她,一时唇边漾起些不明显的笑,半响,她说,“我爸年轻时候脾气才没那么好。” 徐怀柏没说话,又给她嘴里塞了块橙子。 “他爱发闷脾气,我妈爱大吵大闹,两个人一吵起来就没完,家里唯一一张全家福,就是他们吵架的时候摔的。” “那以后我们多拍一些,拍他个几十张,摔都摔不完,旧的碎了就换新的。” “暴发户。” 乔烟嘴上怼着,唇角却不自觉翘起了,徐怀柏凑过去得意,“有钱能让你开心,什么暴发……” “乔烟。”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,陈阿铃站在那儿,裙子很薄,她却像不怕冷似的,“爸爸找你。” 乔烟顿了顿,“好。” “我在这儿等你。” 徐怀柏跟她咬完耳朵她就去了,他回头继续撑着栏杆剥橙子,手臂突然被人拍了一下。 他回头,是陈阿铃。 后者踟蹰着,似乎在等他先开口。 但徐怀柏看了她两眼,就神色如常地回头继续剥橙子了。 阳台放着一盘脐橙,他把刚刚剥好的放着,又拿了一个慢条斯理地剥,也不在意指尖的粘糊,更不在意身边的是谁。 陈阿铃看了一眼盘子里那半个剥好的脐橙,给谁留的不言而喻。 “徐怀柏,”她终于开口,试探性地叫出了他的名字,“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 徐怀柏剥橙子的手没停,“抱歉,我没有印象。” “真的没有吗?我就记得我见过你。” 陈阿铃不死心,但他表情不变,话也不变,“抱歉。” 说完,他却突然问了句,“你高中是在哪儿读的?” 她一愣,接着话里边有了几分欣喜,“重城,当时我妈工作还在那边。” “一中?” “嗯。” 徐怀柏又剥完了一个,自己吃了一块,剩下的放进盘子。 “那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一中的荣誉室,”他扯了张纸擦手,擦拭的动作散漫,“里面有一张乔烟考年级第一的照片,背后写着我和她的名字。” “因为那张照片是我给她拍的。” 即使照片会泛黄,油性笔会慢慢褪色,但不变的是。 他们中间漫长的六年里,终究都被羁绊绑着。 从少年,到成年,从青涩,到沉淀。 他们身边的人,依然还是那一轮,年少时就想要偷走的月亮。 如今,月亮入我怀,轻烟笼青柏。 他徐怀柏的身边,以后只能是乔烟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