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蔷薇1


醒了得要让他好好听听他这一口一个酸溜溜的不喜欢。

    “行啊,她这不好那不好,随她去呗。”

    徐怀柏顿了几秒,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些正经。

    骆燃抬眸,觉得录得差不多了打算关掉,没曾想他下一句来了。

    跟个被抢玩具的孩子似的,蛮横无理,“她敢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骂她傻逼,你不更傻逼。”

    徐怀柏把头埋下去,他脸红透了,估摸着是醉得差不多了,睡意上来有些顶不住。

    骆燃摇摇他的肩,“别睡死啊,背你上我房间睡,敢吐就给你丢出去。”

    徐怀柏说了几个字,他没听清,便低头凑过去。

    这下听清了,这人口是心非醉成这样才愿意吐一句真话,他说,“傻逼就傻逼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人间四月,草长鸢飞,徐怀柏飞回了首都,飞机落地后恰好赶上一场春雨。

    这场春雨足足下了一周,雨停后天气开始回暖,枝叶冒芽映出春意。

    钟老先生的寿宴每年都差不多,但今年七十大寿,操办也更隆重,基本各行各业攀得上关系的人都来了,形形色色的。

    除了社交,其实这次寿宴还有另一个看点,那就是为人低调但存在感绝对不低的钟家二小姐回来了。

    二小姐不姓钟,是钟小姐也就是老先生的独女跟一个普通男人生的,钟美清早些年不懂事,非要嫁给一个工薪阶层,跟家里闹掰自己走了,这桩丑闻被压下来后就没人敢谈,不曾想后来金枝玉叶的钟美清后悔了,离了婚就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是那一辈钟家唯一的女儿,加上老先生本就溺爱,所以她重新做回钟小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。

    为了区分母女俩,小的叫二小姐,大的叫钟小姐,直到两年前钟小姐嫁入赵家成为赵太太底下人才不至于被称呼绕晕。

    钟家做顶梁柱的那一代老大从商,老二牺牲,老叁从政,钟家百年家族从未脱节,反而蒸蒸日上。

    跟钟家定个姻亲,许多家族求之不得。

    徐家当然也是,世代从商,是首都妥妥的名门,加上这一辈偏偏是独子,就更希望了些。

    只是徐怀柏对此嗤之以鼻,他觉得徐家还没到没有一个女人混不下去的地步。

    徐家跟钟家虽同在首都,却相隔甚远,开车需要横跨整个城市。

    寿宴当夜,老先生姗姗来迟时,他还站在人群里低头把玩自己的打火机,指腹来来回回碾过那嵌成烟样的红宝石。

    别墅里暖气很足,足到甚至有点闷,他抬头想溜出去透透气。

    不知是谁胳膊撞了他一下,他不悦地看过去,听见有人说老先生来了。

    徐怀柏身量高,站在众人中间看人也毫不费力,他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懒散地看过去,接着视线顷刻间凝住了。

    钟老先生老当益壮,拄着拐杖也行动自如,年过七十依旧不怒自威,眉目冷然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。

    而他的旁边,一个漂亮的女人跟在他身后,眼神清明而冷淡,毫不在意地环视着别墅里所有人。

    她一身红丝绒吊带鱼尾裙,裙摆处的荷叶边泛出层层迭迭的浪,如夜色里独自怒放的红玫瑰,美丽与孤傲矛盾而自然地在她身上挣扎出张扬的美感,而被她征服只需要一眼。

    Just?at?the?first?sight.

    她走进别墅,顺手脱下宽大而柔软的纯白厚绒披肩,递给侍从时笑了笑。

    她面前的人恭敬地叫她,“二小姐。”

    而她抬头,灯光下乌发红唇,肌肤似玉洁白无瑕,那双冷清的凤眼画了眼线,像引人迷失的一汪雪水,勾着人探索。

    似乎轻轻一撩,就能拆卸对方所有遮掩,飘飘一眼就看穿所有的不堪,好像欣赏也变成了一种亵渎。

    向钟老先生祝贺的声音此起彼伏,宾客喧嚣,那双眼睛陡然与人群中对上视线。

    徐怀柏不躲不闪,直勾勾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他果然还是觉得,她看起来的确不那么好骗。

    乔烟目光在他那里停留了叁秒。

    他也直白的同她对视了叁秒。

    接着,乔烟勾唇,露出了一个笑,眼神随意地一瞥,从善如流地应酬。

    是她。

    就是她。

    那个一声不吭离开,有点蠢又那么精明的甩他的那个乔烟。

    如今,她现在众人中间,以绝对清傲的姿态牢牢拽住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
    Bloom?盛放,不过于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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