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?先去吃饭吧,我爸让人来问了……” “我现在就走。” “我看你现在要走哪去。” 低沉雄厚的声音带着长辈独有的不怒自威,隐含着些许怒,徐嵘从偏厅里走出来,瞥了一眼地上的狼藉,“又是摔东西又是要走的,我看你这么多年读的书都喂狗了。” 谢醒见状忙作中间人,赔笑道,“叔叔怎么来了?哦,他开玩笑呢,是我刚刚把他惹着了来着。” 说着他朝徐怀柏走过去,推着他的肩偷偷给他打眼色,“走,吃饭去,手机不用管,晚上我再赔你一个新的。” “不用。” 徐怀柏终于抬眸,那双一贯平静或笑意浅浅的桃花眼此时凌厉地过分,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父亲。 “我有事要回去一趟,就不奉陪了。” “你敢!” 徐嵘大吼,怒目圆睁地看着他,“有没有教养!在你谢伯伯家都敢这么造次,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。” 徐怀柏没动,表情毫无波澜。 谢醒摁着他的肩用了些许力,也被他这一顿闹搞得束手无策,压低声道,“走走走,你要回去也得先吃饭吧。” 徐嵘骂完就开始平复呼吸,他本来就是个暴躁性子,尤其是面对徐怀柏的时候。 以前他忙着潇洒的时候基本不回家,跟他也不亲,现在上了年纪精力不如年轻时候充沛,重心也渐渐回到了徐怀柏这个独子身上。 但徐怀柏早就不买他的账了。 “我不走不行。” 他淡淡地说,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样子,仿佛刚刚失控到砸手机的人不是他一样。 “公司出了事,底下人处理不利索,我得亲自回去一趟。” * 实验室内静默如水,落针可闻,一场无声的对峙还在进行着。 乔烟不退不让,扶起了温如许小心翼翼放他到了躺椅上,而徐怀柏站在门前几步的地方,冷冷旁观。 “我没事…” 温如许宽慰着乔烟,视线不曾在她身后眉目冷然的徐怀柏身上停留,他眼眸微阖,似是疲倦,“既然是个误会,就不用道歉了,也是我自己……鬼迷了心窍。” 最后半句他压得很低,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,而乔烟心里五味杂陈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没有说了。 徐怀柏一直没出声,只是视线灼热仿若实体,落在她身后存在感极强,从未离开过。 他在等。 等什么他不知道,说什么他也不知道。 其实他在飞机上时已经把要说的过了一遍又一遍,把要给她的惩罚准备了一个又一个,现在却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。 他想问她她和温如许到底有没有做过。 可他又想问这几天她到底出了什么事,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可怜。 可怜到他准备好的一腔怒火面对她根本发不起来,一见到她清亮含着水汽的眼,他所有腹稿都不见踪影。 乔烟不知道徐怀柏此时的心理斗争,她只是转过身面对他,那双泛红的凤眼清凌凌地直视他。 徐怀柏感觉自己输了。 他烦死了。 “乔……” “徐怀柏。” 乔烟打断了他,没有想听他说话的意思,他微怔,应声道,“嗯。” 她身后的温如许淡淡地看过来。 如果不是她在,徐怀柏想他又该过去揍他了。 “我问你,那天温书予帮你把我的电脑送来的时候,她有没有碰过。” 他口比脑子快,脱口就说,“她帮你送来肯定碰过啊。” “我说,”乔烟不为所动,清冷的音色没有任何变化,“那天她在你车上时,有没有碰过。” “有我在怎么会让她碰?”他回话依然很快。 “真的吗?” 但乔烟回答比他更快,几乎是不假思索,似乎这个结论她早就杜拟过很多遍。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