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修为高深莫测, 具体到什么程度并不重要, 重要的是这人没有实体, 修罗刀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行迹。 这要怎么打? 风无声无息,无可寻觅,一缕风消散之后又会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重新凝聚,然后逐渐凝结成巨大的风暴。 贺雪轻闪身,再次躲过一道袭向自己的风刃。 他这次躲闪的并不是很及时,风刃在他的脸边划过,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。 贺雪轻啐了一声,伸手抹掉颊边的血迹。 点子扎手,今晚搞不好自己也得栽在这里。 一想到这件事分明就是场无妄之灾,自己这时候原本应该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喝茶,却因为嵇安安不得不待在这里像狗一般被追着打。贺雪轻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,他在心里把嵇安安凌迟了无数遍,重新端起了修罗刀。 事已至此,打不过也得硬着头皮上。 …… “还真是大手笔。”另一边,趴在沈晏欢背上观察战局的嵇安安感叹道。 布下那么多局,又把这么厉害的前辈派来,不惜得罪另一个守线人都要来杀她,看来她的命对组织来说可比她想象中的要金贵许多。 嵇安安原先只觉得是组织上有一些人想取自己而代之,但现在她改变了想法。 心里暗暗有了计较,她伸手戳了戳沈晏欢的脊背,小小声在他耳边吐气:“你觉得我们有几成胜算?” 她等了又等,沈晏欢却罕见地没有回答她的话,嵇安安有些好奇地侧过头又加大音量说了一遍,却看见沈晏欢浑身不自然地抖了抖,耳尖也跟着颤了颤。 不行不行时机不对,嵇安安拼命按耐住自己的冲动,终是未果,没忍住又往他耳朵边吹了一口气。 沈晏欢这次耳朵抖得更加明显,他拉下脸,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,沉声道:“不要胡闹。” 要不是伤势太重嵇安安能在他身上笑得岔过气去。 他们在这里闹得动静有些大,贺雪轻还在躲避那修者的攻击,余光恰好扫到嵇安安他们身上。 不看还好,看了后被生生气了个倒仰,他手上一个不慎,业火差点真的烧到了他的身上。 自己在前面拼命厮杀,这对狗男女在后面恩恩爱爱是吧? 不过他贺雪轻哪里是个会被人占便宜的性子,他眯了眯眼睛,算准方位一矮身,一道风刃从他身上擦身而过,直直往嵇安安的方向飞去。 沈晏欢的左手动了动,茕独出鞘的速度快到眼睛都无法捕捉,直接将那道风刃斩成了两节。 不过这道风刃也将他们拉入了战局之中。 风道人刚刚被贺雪轻挑衅,才多针对了他几下,不过他也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,还是杀了嵇安安。 更多更密集的风刃朝着沈晏欢他们的方向袭去,嵇安安手里捏着铜钱,和沈晏欢一起应敌,剑光、铜钱和风刃碰撞声络绎不绝,有些甚至在半空摩擦出火花来。 嵇安安面色凝重地审视这周围,沉声说:“必须速战速决。” “说得好,你行你上啊!”贺雪轻讽刺了一句,他面上的笑容也装不下去了,刚才连续被风刃刮了几下,早就挂了彩。 对面没有实体,自己这边一味防守只会消耗己方的体力,如果找不到应对方法,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。 又是一道风刃袭来,他提起刀还要再砍,却觉得鼻尖一凉。 贺雪轻下意识抬头看去。 飘落的桃花瓣间夹杂着几朵白色的东西,又顺着桃树枝丫间缝隙落下。 是雪。 可这季节怎么会下雪? ?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