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。也没那么难受。” “能再唱一遍吗?”杳问。 他怔然点头,起身为自己的吉他插上电。但前奏未过小半,林稚却突然笑场停下,“你能不能……不要看着我?我有点紧张。” 她应声表示理解,将椅子搬得侧偏一点,翻起随手带来的小说。 林稚的前奏又卡壳了两次。到第三次,终于顺畅地往下走。这次他唱得认真起来,张弛有度地斟酌感情,不像上回有太多发泄,全是感情,毫无技巧。 吉他不只是伴奏而已,更像另一道脉搏,牵引他沉浸入乐曲。很快,他忘记坐在一旁的钟杳。秋水般的杏眼斜望墙上的斑点,却似望着云端彼岸的旧忆。歌喉曼转,琴弦轻扫,情绪似打落在窗的雨畅快淋漓。 间奏变成炫技的即兴。雨帘一道接一道地不断冲刷,小窗的景致明而又灭,正与电吉他迷幻的音色相映成趣。路灯光点再度现出轮廓的时候,他的歌已变奏成《雨爱》: 离开你我安静地抽离…… 他的眼眶湿润,歌却依旧很稳。那句“屋内的湿气像储存爱你的记忆”,隐约带着哭腔,在旖旎的转音里如烟飘去。原来他是动真情了。 最后的扫弦稳稳落下,林稚却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,连忙喝水。 她还在对乐曲的震撼里出不来,干巴巴地鼓掌两声。冷却的气氛反显得无比尴尬。 “你还好吧?”她捏着书角,询问道。 林稚摇摇头,又道:“刚刚最后两句气没稳住,现在好了。” “很厉害。我以前只知道你会乐器,没想到唱歌也这么厉害。”她对林稚竖起大拇指。 他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,“也就那样吧。” “这是你要表演的曲目?”她问。 林稚放下吉他,才端起老干杯,闻言却连忙解释,“不是,就刚刚随便唱的。艺术节本来想唱日语歌,校领导不同意,结果现在还没定。我已经准备好下周怎么丢人了。” 她笑着说:“不会的。” 林稚道:“刚才想起《仙剑三》的电视剧,徐长卿和紫萱决定饮忘情水绝断情缘,又不约而同地偷偷吐掉。断了,但没全断。好像突然悟出比以前更多的意思,就唱了《偏爱》。” “我看完剧,也觉这两人的感情最让人印象深刻。虽然是BE,好像也未尝不好。或许刻骨铭心的感情,就该是放在回忆里珍藏,共观一场世间罕有的大雪。像拂拭珠玉般,用尽余生去想念。只是换一种形式,在命运的红线上,接续彼此的夙愿。”杳道。 “我倒是对大团圆的结局从来没有执念。”林稚却转向她,“你看起来今天也不太好,要来吼两嗓子吗?” 杳摇头拒绝他的提议,只倾诉道:“因为爱了不该爱的人。” 林稚投来一个平和却有力量的目光,以示安慰。杳没有继续说下去。 他于是接上话,道:“我的父母就更适合当朋友。离婚以后,他们反而都找到自己,和平相处。”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,“但来这里以前,我已经想通了。我不会像那个人一样,总是思虑过多,优柔不断。” “祝你好运?你是全村的希望了。”林稚打趣道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