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明的兔子做临死挣扎。 「塔莉丝小姐!」 好像是罗培在叫我。但我耳底纠结着房中传来的哭声,她哭得那么声嘶力竭。跟记忆中一样。 门打开,她就会走出去。我会抱着她给我的小玩偶动也不动的在原地等她。 (小玩偶后来被子爵夫人撕烂了。) 她要我等她。 所以这些年来,我一直在宅邸里等她。 门打开,她进来后,会抱着我,让我看不到她哭。 子爵夫人怎么可能容忍得了我? 多久? 小偷叔叔费尽唇舌劝我跟他走。他花了快两年才让我相信她不会回来。他最后带来了张新闻。我当时读到了什么? 呼吸。我吸不到气,身体沿着墙壁滑落,但我奋力挣扎想再往前跑。 如果我一直是独自一人,我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,更不可能会讲话、读写 她因为我,至少被监禁了六年。 我在黑暗中尖叫。好痛苦,吸不到气,为什么! 「请冷静下来,塔莉丝。」 冰冷的掌心、强而有力的怀抱,罗培的气息在我耳边。能够呼吸了。罗培唸着一连串我听不懂的语言,湖水漫过我脚底,灰色的涟漪让我松开所有力道,眼前还是一片黑暗,但理智开始復甦,像自寒冬熬到春天突破外壳的种子。 罗培放下遮住我双眼的手,我再度看得到前方,但是意识一片空白。 「你还好吗?」 罗培的左手捧着我的脸,他棕色双眸里是深深的、深深的柔情。 他明明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了。 能找到她、甚至逼她出面的,只有一人。 我无情地推开罗培,理智化作尖锐的怒意与无限的疯狂。他这时候会在哪里,我再清楚不过。 「让开。」我把左手贴到大腿附近,藏匕首的位置。 「菲、菲尔小姐!」守在办公室门外的年轻骑士十分紧张。可能我现在凶神恶煞吧。「您还记得我吗?我是亚瑟?海顿。」 这货在说什么? 年轻骑士遮掩不住的害怕,他双手背在身后。蠢货,这种时候应该要将手按在剑柄上。 「您之前是叫我菲利浦!」年轻骑士有点绝望的吶喊。谁?「我跟艾咪──珍妮小姐一样很感激您当时解围,但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好好跟您道谢」 「让开。」 再让我说一次,我真的会拔刀。 「不要利用别人对你的好意为难对方,菲尔小姐。」 什么鬼好意?但这声音我熟多了。 我斜瞪着比我高上许多的阿尔伯特。他身后跟着原本守在另一边、幸运的没被我堵到的小骑士。救兵搬真快。阿尔伯特似乎是接到我要硬闯的消息,急忙赶到。 「不要让我再说一次。」我把命令对象转向阿尔伯特,威胁道。我是真的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事。 「请您看清楚自己的身份,识相离去。」阿尔伯特同样怒瞪着我。我知道他老早想这么做了。「您还什么都不是,菲尔小姐。」 呵。我冷笑,突然出拳重锤厚实的门板,崩石般的巨响回盪。右手彻底失去知觉。我一步一步朝明显被震慑住的阿尔伯特走去。 就在我要进行下一步时,房内传来那男人的嗓音。 冷冽如凛冬的风。 「阿尔,朕的骑士。让她进来。」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