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树上,背靠枝干,良久良久,久到猫头鹰猎食回来、吃完老鼠,喉头滚动着抱怨,一段一段的横移向我。我看牠满鸟喙的血肉觉得烦,推开牠不让牠爬上我大腿,最后跟猫头鹰达成共识,靠着彼此,不再进一步。 我长久凝视着殷的房间。 今天窗户向内敞开。我最常出入、也最想踹破的那扇窗开着。我没看到任何人影,没听到任何声响。 猫头鹰睡到都说梦话了。飢饿疲乏,我决定放弃思考,站起身,不理会被吵醒的猫头鹰我飞跃而起,顺畅的直接跳入房内。几乎没力的我在接触地板瞬间腿软、翻倒,小半晌才得以站起身。 我还是靠自己站起来了。 殷在。 他静静的坐在小圆桌前,暗紫色的睡袍、自然的坐姿,翠绿的眼凝视着我。小桌上又是一只雕花酒杯、一罐剩下不多的酒。 睡前小酌大概是殷遇到我之前的习惯。 走到殷身前,我将凯莉丝放在桌上,打量了下酒杯,斟酌再三,决定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酒乾了。瓶中的酒比杯里的多,比较过癮。 殷无语的看着我的动作,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。 嗯,至少在这里,我很确定找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。 睏了。踉蹌朝床走去,我在爬上床前又掏出匕首,把又脏又破的衣服全部割开、挣脱,扔下匕首裸身爬上床、躲在被窝里。 玻璃碰撞声回响。很快的,殷也进了被窝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殷,我转过身背对他,但在他出手环住我、将我拉进怀里时,我也没有挣扎。 我明明又脏又臭,他还是把我护在怀里。 殷的身子好暖和。我注意到他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。 他没有喝酒吗? 殷微调姿势,将我捂在他心口。我有种错觉,彷彿殷的心在痛,要我贴着他的心才能止痛。或许我除了治疗失眠,还有药膏贴布的效用。 真不赖。 睡不着。 好累好累。不知道我的眼睛有没有哭得很肿?在外头待了这么久,应该消掉了吧。 殷没有挑逗我。但他也没有睡去。 「用魔法的话,可以飞吗?」 我忍不住问他。好险我没有再哭出来。 「可以。」 殷的声音好沙哑。我相信他说的话。 「可以飞的话,就会自由吗?」 殷的沉默给了我答案。我绝望地转身抱紧他,用脸贴着他胸口。好险我已经把泪流乾了。但我还是好想哭。 「处死我的时候,不要让我太痛……我怕……」 我还是说了出来。 「……朕会考虑。」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。我的「期待」。 没有直接拒绝我,殷对我是真的温柔。 「你不需要会飞也可以自由,塔莉。」 这是我睡着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。 隔天中午,我在殷退朝、离开謁见间之际挡在他面前。 「带我去皇宫中,」不理会阿尔伯特眼底的怒火,也不管欲言又止的罗培,我仰头注视着殷。「我没去过的地方。」 一时间殷别开视线。我多希望他是在思考要不要让阿尔伯特拖走我。 「准皇后陛下,在那之前有很多事情要做。」珍妮架住了我的左手。她的话好像哪里怪怪的。「您又伤痕累累了。」 「小不点,我跟你有算不完的帐。」欧席纳架住我的右手。什么帐?「总之,先喝药去。」 被一左一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