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唉......」 深色墨镜的男子趴在石桌上,支着颊,叹了这几天以来的不知第几口气。 从他坐的位置望出去,便是宫中的御花园。宫廷中的花园自然不是百姓家所能比拟,举凡叫的出叫不出名字的花花树树草草,被修剪得整齐清雅,绽放的花蕊亦疏落有致,光是看着都令人心旷神怡—可惜,不包括他。 三三两两的宫女与赏花的嬪妃们经过凉亭,总会多看他几眼......大多是好奇,也不少是投予倾慕的眼光。 这若是以往,他必定会掛起招牌的微笑,和这些如同春天花朵般的美女们调笑一番,但是,此时此刻,无论他再怎么努力,唇角怎样也勾不动。 嘖......真烦哪......!!!他叹了口气,索性俯下头,整张脸贴上了冷凉的桌面,让自己冷静些。 极轻的脚步声接近,男人却是动也不动,直到一抹淡然的嗓音响起: 「在这装死?可真愜意。」 平平缓缓的语调,内容可真是..... 墨镜男子勾了勾唇—拜对方之赐,这下他可总算顺利笑出来了。 慵懒的嗓音闷闷地从脸与石桌的缝隙透出:「你有没有兄弟爱啊......你没见我心烦意乱吗?不安慰安慰我就算了,我也不期待你这哑巴能吐出什么象牙,可你还落井下石,真的是.....」 是的,心烦意乱。天杀的他竟也会有心烦意乱的时候!这根本不像他呀! 狠狠折腾完解雨臣之后,照理说,以他嗜血的性子,应该不会放过淮香和掩竹才是。可不知怎的,那时他忽然觉得一切都这么的索然无味,他也失了再赶尽杀绝的兴致,摆了摆手,要律言逐她们出府了事,至少是保全了她们一条命,也没让她们下放边疆当军妓什么的,几乎可说是他至今最心慈手软的一次。 至于解雨臣...... 男人又叹了一口气。 他不知该怎么面对清醒后的他。 他会是什么反应......?愤怒、哀伤、冷言冷语、寻死觅活......不管是哪一种,他都不知该怎么面对啊…...但是这怎么可能呢?!怎么可能......他会有不知如何面对的人事物......他百思不得其解。 还是说......这次自己真的过分了......不不不!一点也不过份!更狠的事他都做过,这点小调教算得了什么!! 可是......解语哭了......虽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