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写罪名,而且行刑之前也没有监斩官公告他们的罪名,因为那根本不重要。 他们有没有谋反,皇帝最清楚。 而皇帝,现在就坐在正北方的一张桌案后。 他,就是监斩官。 而他今日要斩的,自然不止钟家四口人。 秦源的声音,穿过雄伟宫宇,也飘到的法场之上。 钟瑾元抬头,仰天一笑,说道,“我妹夫,终究是来了。如此,我钟家倒也没疼他一场!” 钟载成叹了口气,“竖子糊涂,来此作甚!” 楚南红道,“早瞧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了!要不然,皇上也不至于以我们为饵!只可惜……” 说到这里,却又潸然泪下。 钟瑾元连忙冲楚南红说道,“娘,别哭啊!一会儿源弟到了,瞧着你在哭,还以为是我们怕了呢!如此岂不是折了我钟家门面?” 钟载成一听颇觉有理,顿时瞪了楚南红一眼,“哭个甚。掉头不过碗大个疤,莫让人小瞧了咱们!” 楚南红便止住了哭,随后抬头挺胸,甚至强做出个笑脸来。 说道,“嗯,不哭了!护了钟家颜面这么些年,也不差这最后一下。” 钟载成看着楚南红,忽然老眼中淌过一丝平生未有的柔光。 踟躇了许久,说道,“红妹,嫁入我钟家……可苦了你!” 楚南红瞧钟载成如此这般,不由又吸了吸鼻子,强撑出笑脸说道,“成哥,嫁入钟家以来,我欢喜着呢!” 三人这般说了一会儿,却发现钟瑾仪一直未曾开口。 便齐齐转头向她看去。 只见钟瑾仪一脸清冷与往日无异,却是默默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美眸中的光影如同午后树下的光阴,安静中透着暖意。 “仪儿,你喊他莫要来了,这里有高祖大阵!”钟载成说道,“我等去则去矣,他能记得钟家便好!” 钟瑾仪忽地莞尔一笑,“我们不怕死,他便怕了么?我男人是顶天立地的汉子,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英雄,说这般话与他有何用……” 钟瑾元闻言,顿时哈哈大笑起来。 “说得好,仪儿说得好!我源弟自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!” …… 此时。 “咔擦”,大批禁军冲了上来,将秦源一行围得严严实实。 城楼上的弓手,亦无不拉弓张弦以待。 秦源却是旁若无人,继续往里走。 只是,他的周身,悄然出现了五把金色的意剑。 每一把意剑,都蕴含着磅礴无匹的剑气,便是离它们数丈之外,亦能感觉到刀刮皮肤般的剑气。 “哗啦啦”一阵乱响,一众禁军顿时下意识地后撤了数步! 此刻他们无不脸色煞白、头皮发麻,一个个紧咬着牙关,拼命地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。 可那种面对超凡之敌的恐惧,是与生俱来的,是怎么也压不住的。 五把意剑,那是半圣之尊,试问天下谁人不知? 而他们在半圣跟前,如同蝼蚁。 谁敢上,谁必死。 且,毫无意义。 秦源继续前行。 小妖、苏若依、老道则紧随其后。 乌泱泱的禁军,果真无一人敢上。 拦在秦源跟前的纷纷后撤,围在其周围的则只敢握着剑,跟在他旁边。 无视所有人,秦源大步走进了正阳门。 正阳门后是由两道数丈高宫墙围成的巷道,巷道两丈多宽,两边尽是精锐武士。 却依然无一敢动。 北风呼啸,卷起残雪飞舞,却让现场显得越发安静、死寂。 “嚓、嚓!” 只有金甲武士的脚步声回旋在巷道之内。 分不清是在围他,还是在恭送他。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