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此各过各的生活,眼不见为净最好:「孩儿先走了,娘亲好好养病,明早孩儿再来请安」耶律劭压抑着怒气,对着高美人行礼,转身离去。 他一踏入逸空厅,发现涅里与述烈都站在大庭等候,他眨眨晶亮黑眸,对着涅里与述烈交待:「进我房里谈」三人前后地进了耶律劭的房间,而芸娘一如往常的,去抱来自已的乌木琴,就坐在耶律劭的房间内,开始抚琴。 三人用着契丹话,围着烧着炭的暖炉,促膝长谈。 「怎么了?」耶律劭一看涅里与述烈的脸色沉重,他知道有事情发生。 「稟少主,今天…有人送来了这口箱子」涅里眉头深锁,眼角略为闪动地瞟着角落的一只木箱子。 耶律劭不动声色地探眼一望,那是一个大约五十公分见方的结实木箱,上头有着严实的大锁与箝封铁条,啜饮着手中的热茶,低声询问:「谁送来的?里头是啥?」 述烈双手奉上书信一封给耶律劭,要请耶律劭过目:「送来的人说只要少主看完,就会明白了」送这口箱来的人来自北方,他们似乎知晓涅里与述烈是耶律劭的心腹,将木箱转交给他们之后,立即啟程赶回东丹国。 涅里与述烈寂静的围坐在圆桌旁,等候着耶律劭读完那封信。 信是东丹王后请耶律迭剌写的,用得是契丹小字,普中原之广大,除了他,也只有耶律倍能读得懂其中的意思。 耶律劭展开那张白纸,聚精会神的详加阅读,经过半晌,他深深的叹了口气,然后就着桌上的香炉,把纸给烧了,不留痕跡。 「王后知道我跟耶律迭剌有联络的事了…」耶律劭眼神有些闪烁。 真巧,他今天还在跟高美人谈论他身世之事,王后居然能藉由耶律迭剌与他取得联系,耶律劭懂事之后,一直刻意闪避着沙弥雅,他明白沙弥雅的疼爱关心,但他不想让高美人伤心,更不想挨他爹的鞭子。 那口箱子里头,装满着沙弥雅对他的爱,还有她资助耶律劭重返东丹的旅费。 沙弥雅纸短情长的诉说她对耶律劭的想念,在她的心里,耶律劭就是她的儿子,她亲生的儿子,经过再漫长的时间,也不会改变她的心意与篤定。 当年她知道耶律倍私带耶律劭投奔中原,她有屡次都想直奔中原国土,来把耶律劭接回东丹,无奈她国事机要缠身,她不能让东丹国一日无主。 「嗯…」涅里与述烈呐呐的回应,清官难断家务事,耶律劭的身世之谜,他们略有耳闻。 宫里谣传,当初体弱的高美人早產,而健壮的沙弥雅则是足月应產的,怎么看也不可能是高美人的孩子活下来,而且耶律劭的面容,十成十的疆外样貌,一点也没有继承到高美人的汉族血统,大家都在猜,猜那天夜里,耶律倍动了私心,心疼高美人的孩子活不了,硬是把沙弥雅刚生下来的王子,给换进了高美人的寝宫。 王后沙弥雅也说了,那天生產完,她的意识仍然十分清醒,沙弥雅连孩子都还没抱过,虚弱的她只能眼巴巴的,看着夫君把哭声嘹喨的孩子抱走,片刻过后,一名產婆脸色为难地抱着一具冰冷的婴尸,向王后报丧,说王子夭折了。 沙弥雅哭得肝肠寸断,她健康饱满的孩子,怎么才一转眼,就变成死尸呢?她用虚弱的身子,赶到高美人的寝宫之外,门口的守卫硬是不肯放行,说是耶律倍交待的,不准他人打扰高美人產后休养,不肯让她看一眼高美人的孩子,让她当场对质一下,这种种不合理的行为,更加确定了沙弥雅的疑虑。 当沙弥雅赶回寝宫,想对着接生婆询问些什么的时候,她赫然发现耶律倍阴鶩着绝情的双眸,正活活掐死那名產婆,而其它服侍她的女奴们,也通通被耶律倍杀人灭口,理由是多么的冠礼堂皇:接生王子不力,全部该死! 茹泣吞悲的沙弥雅,咬牙捶打着耶律倍,要耶律倍把孩子还给她,冷若寒霜的耶律倍,只是厌恶地指着竹篓里的冰冷婴尸,说孩子就在那,接着头也不回的走掉了,留下痛彻心扉的沙弥雅,满地的尸体数具,迎接初升的朝阳。 述律氏的女人可没有这么软弱! 她马上派人火速赶往契丹帝国的首都,向皇后述律平通报这桩偷天换日的事情,述律平在数日过后,亲自赶到东丹国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