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知道,分开的时间点,会来得这么猝不及防。 初雪轻柔如鹅羽,随着寒风飘荡。 落在祝含烟散在颊边的发丝上,落在她冰凉的脸颊上。 落在唇上时,有些痒,祝含烟抿了下唇。 初雪在她唇中化为冰冷的液体。 初雪的味道,很像眼泪。 祝含烟家离祁祸所在的小广场,并不远。 只需要穿过一条蜿蜒的小巷。 安泊镇里,连路灯的存在都是奢侈,伸手不见五指的暗路,祝含烟走得很熟悉很慢。 走出路口,就到达小广场。 祝含烟停住脚步,缓缓掀起眼皮。 小巷出口处,亮着源自小广场的暖灯。 只有一盏,却在这寒冬深夜里,温暖又耀眼。 就像祁祸一样。 旁边不知道哪位邻居在用收音机放老狼的歌。 久经沧桑的嗓音盖住了原唱,他似乎动了真情,撕心裂肺地吼: “爱你的每个瞬间,像飞驰而过的地铁。” “爱你的虎口,我脱离了危险。” 身后是彭听莲和祝升荣恨不得对方去死的辱骂与打架,身侧是邻居的悲痛的歌声。 祝含烟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忽然没了情绪。 和祁祸在一起的曾经,就像是进入了与世隔绝的桃花源。 现在终于落回了现实。 握在手里的手机在情绪消失的这一刻倏然震动起来,祝含烟没垂眸去看,她知道是他。 她脚尖踏出黑暗的小巷,步入小广场。 那一瞬间,广场外黑沉沉的天空,忽然绽起烟花。 祝含烟不由自主地抬头,艳火一朵朵在她头顶绽开,宛如倾泻而下的星幕。 浮华绚烂,又璀璨。 她在这一刻忽然想起刚才听到的歌词。 那么对她而言,爱祁祸的每个瞬间,就像是昙花一现的艳火。 轰轰烈烈,又转瞬即逝。 祝含烟在明烈艳火下,看到了祁祸。 一如初见。 他今天头发也梳成了好看的背头,额顶美人尖一览无遗。 只是今天,这双漂亮的桃花眼里,只有她。 看到她出现的那刻,祁祸唇角翘起祝含烟熟悉的弧度。 带点儿坏,但更多的是缱绻温柔。 祝含烟忽然感觉自己左胸口沉沉钝痛起来。 祝含烟走到祁祸面前,祁祸身后那桶烟花刚好放完。 祁祸捏了下她微凉的鼻尖,嗓音低哑慵懒,带着优质金属的质感: “够磨蹭的,等会儿,我再点一个。” 说完他便要转身。 “祁祸。”祝含烟拦住他。 她嗓音有点儿干。 “嗯?”祁祸垂眼看着她,感觉她情绪有点儿不对劲。 心脏疼得厉害。 祝含烟脸上情绪却淡淡的,说话的声音也没什么情绪,她说:“我们分——” 分手两个字还没说完。 就被祁祸截住。 “祝含烟,”祁祸原本缀着细碎星光的眼眸,暗了下来,他眯着眸警告她: “这词提了就没回头路。” 他话音刚落,祝含烟就跟没听见他的话一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