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娘子起身时有些犹豫,走出两步还是转回身,躬身对白殊道:“我等后日便各自回村,因此几个村子商量了下,准备明晚办个小祭礼,庆祝疫病过去,也祈求来年风调雨顺。不知是否有荣幸……请到楚溪侯与太子殿下……” 现在疫病基本过去,除了病区里还有的些许患者,其余人都可返回家中。五娘子等人既然是“被贼匪控制的棋子”,贼匪已除,她们自然也和旁人一样。 白殊听得有点兴趣,笑道:“一会儿我和太子说说。” 五娘子这才随着知雨出去了。 白殊现在心情很好,因为捡到笔意外之财。 此次东宫卫从金矿里搜出来的金子挺多,不仅能抵过他这次用来赈灾的花销,甚至办完肥皂作坊都还能剩下不少。这还没算那些没有融炼的矿石,等托刘家悄悄把矿石炼成金子,又是一大笔钱。 见知雨回来,白殊顺口问他:“知雨,你知道那种祭礼通常是怎么样的吗?” 知雨仔细想了想,回道:“我小时候待的村子,每年春耕之前和秋收之后,也会办一办。就是大家跟着村长给上天磕几个头,然后围着火堆吃吃喝喝,年轻人唱唱跳跳。不过山谷里估计拿不出祭品来,也没什么吃的。” 白殊听完思考片刻,又叫来卫率和账房,表示自己想出钱帮山谷明晚的祭礼备点吃的喝的,热闹一下。还包括东宫卫的份,也算是劳军。 账房此次出了大力,刚得到重赏,也正高兴着,闻言便一口接下活,保证帮白殊筹备得妥妥当当。卫率没说什么,只调了三百东宫卫和马匹过来听差遣。 白殊突然有这想法,又只有一天筹备时间,光是青淄一座县城怕是采买不够东西,得往邻近县城或是下面村子去收,三百人马估计也就堪堪够用。 这事很快传到谢煐耳中,吃晚膳时他便问了一句。 白殊笑着撺掇他:“到时我们就坐谷口,一边是军,一边是民,殿下与军民同乐,往后也是一段佳话。” 谢煐眼中微微一闪,点头应可。 黑夜之中,山谷谷口燃起一堆大篝火。以此为中心,又向两边延伸出无数小火堆。一边灾民一边东宫卫,都分成众多小群体,围着火堆而坐,或谈笑,或歌唱,或起舞。 白殊与谢煐坐在谷口,身前是他们帐中用的那条长案,上面摆着几个厨子尽力做得精致菜,以及从村子里收来的米酒。这些自酿米酒度数都很低,白殊专程找杨大夫问过,自己也能喝上一些。 白殊靠着椅背,一边吃着菜,一边听着山谷中有人唱起的民谣,和军营这边的偶尔响起的号子,心中宁静而祥和。 谢煐侧脸看看他:“你喜欢这种祭礼?” 白殊晃晃手中酒盏,目光在山谷中巡视,一边笑道:“不是祭礼,是这种大家都由衷开心的气氛,可比装模作样的宫宴强多了。殿下难道不喜欢?如今这些人的心里可没什么天子,他们只知道是殿下救了他们,感激的只有殿下。” 谢煐深深地看着他片刻,轻声道:“救了他们的不是我,是你。” 带队的医师来向谢煐禀报之时曾说,太医署中留存的一些手札里,便有导致史上某朝灭亡的几十年大疫之记载,其中一些描述就与此次疫病相类似。 若不是白殊准备得如此充分,这种由水传播的疫病,外头必会蔓延至好几个州,一旦处理不当,甚至有可能在大煜全境扩散。便是这山谷当中的病患,死亡人数也不会只有这么一点。 白殊看过山谷中一些村民跳舞,又转向军营,见有些东宫卫们还玩起摔跤,正看得津津有味。突然听到谢煐这句,他头也没转,只含着笑意应他:“是是是,是我们一起救了他们。” 谢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,也跟着看了片刻摔跤,突然道:“你喜欢看摔跤,回去可让卫率组织一次比赛。” 白殊直接笑出了声,无奈地回头看他:“你这说法,怎么有股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