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正是白殊。 小黑便跟着孟大,看他从如意楼摸到刘道守住处,又雇个老婆子拐弯抹角地从刘家下人那里探知白殊身份。最后,他甚至躲在暗处,趁刘道守送白殊出门时确认过白殊的模样,再跟着车到国公府外。 当然,孟大这一轮探查做完,内城门早已关闭,他只能在外城住一晚,今天再回东宫复命。 白殊一边啃着尚有余温的肉饼,一边在心里祈祷那只兔子能早点到。 孟大的确是个尽职尽责的护卫,内城门打开还不到一刻钟,白殊便听到守在外头盯人的小黑通知他人来了。 白殊让车夫原地等着,自己紧紧衣襟,拿着个小木箱下车,向小黑指示的那个人走去。 孟大腰挎长刀,腿长步子大,便是独自行走也保持着戒备。灰蒙蒙的天光中,白殊刚靠近到他十步之内,他就察觉到对方的目标是自己,停下脚步紧盯过来。 白殊径自走到他身前,才抬起头,轻唤一声:“孟大郎。” “你……!”孟大微微瞪眼。 虽然对方穿着仆役衣服,面上也沾着些没擦净的灰末,但这样一张带着病容却俊美如玉的脸,他不可能认错,正是昨日调查的齐国公府三公子。 白殊淡淡一笑,将手中小木箱递过去:“你我都赶时间,我便直说了。烦请将这个交与太子殿下。” 孟大眼中的惊诧换成了警惕:“不明之物,怎可交与殿下。” “如何是不明之物?”白殊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你昨日才替太子把我的身份摸清楚,这不是明了得很。” 孟大再次瞪起眼:“你怎会知……” 不过话才说出半句,他就咬着舌头吞了回去——那话简直是不打自招。 白殊将小木箱往前伸一些:“你尽可先检查,没有危险品,都是对太子有用的东西。” 孟大还是没接,神色也变得狐疑。朝中谁不知道齐国公是皇帝心腹,只会想法子帮皇帝弄死太子。白殊这个儿子来送东西,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圈套。 白殊见他这模样,轻叹口气:“我和齐国公并非一路人。你将东西交与太子过目,太子便会明白。若是太子看不上,付之一炬便罢。” 一边说,白殊一边打开小木箱给他看,又续道:“其实昨日我便想交与太子,只是没找到机会。不过,想必太子还是看懂了我的示意,才让你留下,可惜你没直接找上我。” 孟大看着白殊翻动小木箱里的东西,注意力被吸引过去,一时没能分辨出他的信口开河,想想殿下的特意吩咐,又见的确没有危险物品,就还是接了过来。 “只是此事?” 目的达成,白殊很是愉快,又是一笑:“只有此事。辛苦你,我不耽误你进宫复命了。” 说完,白殊干脆地转身走向等着自己的马车。 孟大却是被他这一笑笑得背上颇有点发凉,纠结地看看手里木箱,才重新向延喜门走去。 白殊忙了整个通宵,大清早又出门一趟,结果回来才睡得一个时辰就被叫起来,跪听满耳朵听不懂的圣旨。饶是他豁达惯了,此时也难免有些烦躁。 ai小黑还在白殊脑中尽心尽力地解释:“楚溪侯,推测为源出宋玉。宋玉是楚国人,号鹿溪子,这封号大概是夸你长得好的意思。但只提爵位,没提封户,就是只有个好听的名字而已。而且这种空头爵位不能往下传,等你死了就会收回去。” 白殊一边听着小黑叨叨,一边面无表情地跟着白泊谢恩,抬手接过圣旨。 宣旨宦官亲手将白殊扶起,笑眯眯地道:“恭喜楚溪侯了。陛下听闻三郎体弱,还特地开了内库,赐下些外头少见的上好温补药材,让三郎这三个月好好休养,婚事只管交给礼部去忙。所幸礼部就是齐国公所辖,怎样都不会怠慢了您这位新人。” 白殊面容平淡地再次谢恩,却丝毫没有给这宦官掏报喜钱的意思。 旁边白泊连忙接过总管备的荷包,一边拉着宦官的手塞给他,一边说着赞扬皇帝的话。国公夫人也走上前来,凭着自己皇帝表妹的身份拉拉家长。宦官倒是从头到尾脸色都没变过,一直是乐呵呵的模样。 再次寒暄过几句,白泊便亲自送宦官出门去。 白殊回身时顺眼一望。 他身后一直没出声的三男一女,就是他的两个庶兄,以及继母所出的一弟一妹。连着两个庶兄一起,四人都是穿金戴玉,今年才十二岁的白大娘更是满头珠翠,看得白殊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