挨个告退了。毕竟都是些比太子年纪还小的妃子,个个貌美如花的,也该避嫌的。 太子扶着太后回了内室坐下,祖孙俩这才说起来保宁公主和文昌侯府之间的那点事情,太后叹气,“唉,这事到底是我们皇家亏欠了文昌侯。” 太子道,“皇祖母说的是,孙儿也不会让文昌侯府白白背这个坏名的。等时过境迁,孙儿会提拔文昌侯府二公子的,眼下到底是姑姑的名声最重要。” 太后闻言心安了不少,年纪大了,便开始求神拜佛了,说到底是惦记起死后那点事情了,这把年纪,做些亏心事都要好几晚睡不着了,只是到底是对爱女的爱护胜过心中的良心,还是没说让太子替侯夫人正名的话了。 太后只是点点头,道,“太子心里有成算就好。” 眼看着气氛沉重起来,太子忙说起了姑姑保宁公主的婚事,他是来和太后加深感情的,可不能让文昌侯府坏了气氛。 “听说孤那位姑父,乃是天元十三年的榜眼?如今在翰林院为官,官居四品。” 对于准女婿,太后自然是了解过的,道,“的确是,听说,这庞复模样俊美,文采也颇为不错。” 太子笑道,“皇祖母挑的人,当然是极好的。倒是孙儿先前给皇祖母荐的那个覃九寒,倒是真真没有这个福气尚公主了。” 太后也有些遗憾,“覃九寒如今官居二品,乃是礼部尚书?这倒是真的有几分可惜,比庞复还要年少有为呢,只是他到底是有家室的,听说同他那发妻感情也颇深,你姑姑嫁过去,恐怕要受冷待。” 太子心里也是觉得很可惜,毕竟那时候事情都快要定了,他那姑姑都要出宫去相人了,正巧就出了事,他被父皇冷落,也就一时半会把这事给忘了,等他重获父皇的宠爱之时,姑姑和庞复的亲事都说的差不多了,他再开口就显得很不合适了。 只是太后这么说,太子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句的,“皇祖母实在是冤枉孙儿了,孙儿哪敢让姑姑嫁给不珍爱她的人!这覃九寒,家中虽有发妻,但只是个村妇罢了,容貌也很寻常,并不得夫郎心意,如今都还在护国寺清修呢。” 太后闻言倒是没觉得被“赶”到山上清修的村妇可怜,还颇为遗憾道,“那真是可惜了!你姑姑这性子,我就想着给她找个寒门出身的,哪怕她脾气稍微大些,也能容得了。只是这庞复的官到底是小了些,倒是这覃九寒,真合适呢!唉,我先前也不知道,听人那么一说,可不就当真了吗?罢了,罢了,如今都已成定局了,你姑姑瞧着也怪中意那庞复的,也算得上是件好事了。” 而他们嘴中这个容貌寻常的“村妇”,此刻正在家里听着皇家的笑话呢。 杨嬷嬷原本都打算再不打听保宁公主这事了,结果才过了半个月,事情便“反转”成这幅样子,对保宁公主颇为不喜的杨嬷嬷,立即便觉出了不对劲,一回来,便又把这事给蓁蓁说了。 蓁蓁这回倒是没有责怪杨嬷嬷嘴杂,而是听得颇为认真,听到在众人嘴中,侯夫人成了十恶不赦的恶婆婆的时候,终于蹙眉了,“侯夫人从头至尾都未曾出来说过话,竟被众人编排成这个样子了?” 杨嬷嬷也同仇敌忾道,“要我说啊,婆婆给儿媳妇做规矩,是常有的事情,就说我那儿媳妇玉纤,我不也得给她做做规矩。要说磋磨,老奴心里可就怀疑了,这堂堂公主,还能被个侯夫人给磋磨了?” 蓁蓁低声叹了口气,道,“侯夫人也是飞来横祸,只盼她能熬过去,众口铄金、积毁销骨……” 这边蓁蓁正替侯夫人难过呢,进来正好瞧见这一幕的覃承勋便蹲下、身子,安慰道,“若是娘被这样的流言攻讦,孩儿一定会护着娘,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的。” 少年许下重诺的样子,实在真诚得让人心软,蓁蓁方才被这事弄得略有些差的心情,也被长子这么体贴的模样弄得熨帖不已,嘴角含笑扶他起来,“快起来。过些日子可是又要下场考试了?这一回,娘实在是不能给你送考了。这小娃娃,真是从小就会争宠,偏生挑了这个时候。” 覃承勋摇摇头,道,“只是乡试罢了,娘的身子万万操劳不得。至于妹妹,妹妹这是机灵,知道第一时间便给兄长贺喜呢。” 算算日子,还真的正好是她临盆的那段时日,不知道那时,相公回来了没有?她腹中这娇气的小姑娘,睁眼若是没瞧见爹爹,指不定又要折腾人了。 蓁蓁无奈摇摇头,覃承勋取过上回读到一半的书,又开始郎朗念了起来。这叫“胎教”,他在母亲怀弟弟的时候见过父亲这般做,故而觉得不能少了小妹妹的,坚持也要这般代父做胎教。 蓁蓁自然是由着他的,长子做事一向妥帖稳当,这也是他的一番真心。 此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