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舍得计较这孩子折腾她三四个月没好好用膳的事情了。 ?棠&芯&猴&哥&独&家&整&理& 稳婆给二公子擦身子的时候,玉腰也领着小丫鬟,把屋内收拾了,因为屋里一个产妇一个婴儿,不能见风,所以只是将染了血迹的褥子都撤了下去,至于还挥散不去的血腥味,却是只能听之任之了。 小儿子靠在自己身边,蓁蓁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,虽说这一胎生得很是顺利,但生产乃是最惊险不过的,也耗费了她许多的心神,此时一松懈下来,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。 梦中,蓁蓁感觉自己好像在碧波之上,涟漪波纹缓缓渐近,随后又渐渐远去。她在碧波之上,仿佛看不到头一样。人总是畏惧水的,尤其是这样一望无际的湖面,更加有溺水的恐慌。但蓁蓁在梦里时却一点儿不觉得害怕,还觉得十分自在。 一觉醒来,影影绰绰的烛光照得房间温馨而舒适,蓁蓁刚睁眼,还未有什么动作。守了许久的覃九寒就察觉到了,端了温水,服侍她用了水。 蓁蓁也恢复了些精神头,便问道,“勋哥儿呢?刚刚没吓着他吧?” 她这回发动来得很突然,正好是在用晚膳的时候,她想着,勋哥儿看到她这幅样子,肯定吓坏了。到底是个小孩家家的,没见过这种场面。 覃九寒搁下杯子,伸手替妻子理了理额上的碎发,“没事,刚才他来看过你了,我看夜深了,就让他去休息了。倒是你,辛苦你了。” 覃九寒这话说的很诚恳,他从来不认为妻子为他生儿育女,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相反,若是可以,他宁愿承受这些疼痛的人是自己,而不是柔柔弱弱的妻子。没到这个时候,他就会很惊讶,像妻子这般娇气的小女子,是如何能承受那样的痛苦的。 蓁蓁闻言弯着眼睛一笑,面色还很苍白,平日里红若娇花的唇瓣也毫无血色,身上的气味也不好闻,却很迷人,让人看了觉得很温暖。 “那就好,”她放心道,“这是我们的孩子啊,辛苦一点点,也没有关系的。” 蓁蓁复又低头去看躺在她臂弯里的婴孩,一只手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子,含笑道,“真是只小猴子,皱巴巴的,怪不得那么调皮呢。” 覃九寒也跟着妻子的目光,看向那皱巴巴的小儿子,真的如妻子而言,露在外头的小脸小手都是皱巴巴的一团,看着活像只小猴子。但作为爹爹,他总觉得,这皱巴巴的小猴子虽然丑,但倒是长得有几分丑丑的可爱。 蓁蓁不敢吵醒熟睡的婴孩,稍微逗弄了一下,就抬头对相公道,“相公给宝宝取名字了吗?” 蓁蓁原以为相公会面露难色的,毕竟打从她怀上这个孩子,相公就开始琢磨着给孩子取名字,按说这么久了,总该取好了。但是,就像勋哥儿固执地认为她怀的是个小弟弟,相公则十分坚定,她这一胎一定是个娇气的小姑娘。所以,取名字,也都是往姑娘家的方向取,什么诗经、楚辞都翻遍了,琢磨了好些名字。 覃九寒倒是没中招,十分沉稳,薄唇微启,道,“这孩子生在冬日里,冬日寒,我便给他取了温一字,既有温暖之意,也有温文尔雅之意。愿他日后端方温雅,不受世间寒苦。” “覃承温,”蓁蓁默念了一下,随即笑靥如花,“温哥儿,是个好名字。” 这般,刚出生不到几个时辰的温哥儿,就被定下了名。 很快就到洗三那一日,因为这孩子是在青州府出生的,比起在盂县出生的哥哥,洗三要盛大了不少。倒不是蓁蓁夫妻二人偏心还是如何,只是覃九寒现在是青州府的知府,再如河,也要入乡随俗,不能让下官都觉得他不好相处。 而洗三礼这种时候,就是那些官眷前来联络感情的最佳时机了。 洗三那一日,褪去一身红皮的温哥儿,已经生得很白嫩了,再加上咕噜噜直转的黑亮眼珠,愣是将一众官夫人们迷得挪不开眼了,个个羡慕道,“小公子一看就是个小机灵,还是夫人有福气。” 温哥儿到底年纪太小了,现在天气也不大好,因此也只是被奶娘抱出来展示了一下,洗三的仪式结束之后,就被奶娘抱回屋子里去了。 倒是蓁蓁,作为主母,还是要陪着众位夫人。比起盂县,青州虽然大了不少,但民风却好得很,或许是书香古城,这里的人都十分有古时遗风。前来赴宴的夫人们,也个个都端庄有礼,并不似寻常妇人那样多嘴多舌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