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九寒顺手将那“罪证”取出来,似笑非笑看向面露心虚的妻子,一语道破,“你阿兄偷偷给你玩的?” 蓁蓁惊讶眨眨眼,似乎很疑惑覃九寒怎么一下子就知道前因后果了。毕竟,她原本是打算再垂死挣扎一下,毕竟,她不好那么快“出卖”阿兄。 覃九寒又是好笑又是好气,府里来了外人,虽然说与妻子而言是亲人,但对他来说,沈阳和沈琼皆是实打实的外人,他又怎么会对后院丝毫不加以关注呢?后院何时来了何人,妻子今日吃了些什么,厨房有无生人进出,类似种种,每日都有人向他汇报。 所以说,白日里沈阳来了一趟,再联系到后院除了新来的沈琼父子二人敢对他“阳奉阴违”之外再无旁人,一下子就能猜到“罪魁祸首”是谁了。 覃九寒拿着“罪证”回到软塌边,无奈道,“怎么想起玩这个了?不是不给你玩,你若是想赏雪雕,我寻个师傅回来给你刻?” 蓁蓁听了羞愧摆手,忙道,“不用不用,我也没有那么贪玩,我都没敢捏着玩,就是摸了几下。” 覃九寒听她这么说,脑海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,妻子眼馋看着圆滚雪白的雪球,终于抵制不住雪球的“致命诱惑”,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去戳了几下,过过手瘾。就这么可怜巴巴戳一下,还很倒霉的被他逮了个正着。 覃九寒这下是真的哭笑不得了,也不好追究什么,追究什么呢?虽然沈阳的确“偷渡”了雪球进来,但到底是为了哄自家妹子开心罢了,更何况,蓁蓁似乎还真的很知足的被这么个小小的雪球哄得特别开心。 覃九寒最终选择一笑而过,不忍看妻子惴惴不安的小模样。临睡前,他忽然想到:似乎沈琼父子来了盂县之后,蓁蓁也开心了不少,毕竟,沈琼不说,沈阳却是个很能哄妹子的阿兄,三天两头带些小玩意儿给蓁蓁。 也算是上心了。 第二日,覃九寒果真从外头找了个雪雕师傅来府上,花了大半天的功夫,将整个后院都装点得富有童趣而生机勃勃。 待路上积雪被清扫干净又铺上防滑的稻草垫子之后,蓁蓁终于有了下雪之后第一次出门的机会。 院子里并不是那不因为风雪而死气沉沉,相反,很有几分热闹,不少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们,都在院里,倒不是因为其他,而是这位雪雕师傅的手艺实在很不错。 雕塑这东西,最讲究传神和意境两词,偏偏这位雪雕师傅都拿捏得十分妥当,几十盏雪雕灯错落摆在假山或是走廊间,都是很普通的灯盏形状,却因为雪雕刻而成显得很是漂亮。除此之外,假山附近还有几窝雪兔子,大大小小的,共同点就是都肥嘟嘟的,看着便让人觉得想摸一摸。 最巧的,要数湖边的五指雪猫儿了。这是雪雕师傅查看弟子的成品时,恰巧看见红豆一家子在雪地里玩耍,突然有了灵感之后的成果。 雪雕的猫儿,各种豆子填的眼睛,肥嘟嘟又圆滚滚的,还都造型各异,充分展示了每一只猫儿的特色。例如红豆就是懒洋洋瘫在雪地,一副很颓废的模样。而它的媳妇则是猫眼炯炯有神看着前头在玩耍的几只小猫崽。至于几只小猫崽,则充分展示了它们的调皮性子,要不就是在拍雪,要不就是仰着头嘴馋舔着天上落下的雪花。 这窝猫最得蓁蓁喜欢,她身子重,不好蹲下来,只能站着眼馋看着其它小婢女蹲下身子,小心翼翼碰一碰。 玉泉看得好笑,无奈摇头,正要说些什么,就见覃九寒同沈琼父子他们一道来了。 三人并未走进院子里,倒是在院子门口驻足停下了,沈琼最先开口,“远之怎么这般纵着蓁蓁,还特意请了师傅来。”他嘴里似乎是在埋怨覃九寒太宠妻子了,但语气却是不轻不重的,甚至还有一点“女婿做的对,我女儿就是得这么宠着”的感觉。 覃九寒也乐意给他这泰山大人几分面子,面对他这种表面埋怨实则赞扬的话,微笑回应,“蓁蓁替我生儿育女,本就辛劳,这点儿心愿,我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呢?不过是雪罢了,只要不有害于她的身子,总该满足她的。” 沈琼才满意摸摸最近才养出来的胡子,然后转眼就瞥见沈阳一副心虚不已的模样,蹙眉问,“阳儿?” 沈阳僵笑了一下,眼神游离,忙打消阿爹的疑惑,“没什么,我见妹妹玩雪的模样,很有几分小时候的样子,觉得有趣罢了。” 沈琼闻言也是一笑,回忆道,“你这般一说,倒真有几分相似。还记得那个时候,你总是拿雪粒子撒蓁蓁满头,还美其言曰,雪这般好看,可比蓁蓁的簪花好看多了,惹得蓁蓁抽抽噎噎的哭。要不是顾家那小子……”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