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物所动,这样的人,日后分明可以成为梁朝的栋梁之才,却偏偏私德有亏。 柳大人暗叹一口气,又问,“那你同方才那女娃娃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?” 他是读书人,说不出那些污言秽语,信中那些下流的描写,通通被他总结为,不可告人的关系。 覃九寒抬眸直视柳学政,正色道,“何为不可告人的关系?大人受了旁人的挑拨,便不分青红皂白上门质问学生,这便是大人的处事之道?” 柳大人被问得没话说,就又听覃九寒道,“蓁蓁是我的未婚妻,此次同学生一道来锦州府,便是照顾学生的起居。因是女子,出行不便,所以特意换了男装。大人若是有所怀疑,大可去学生家中询问。” 这可真算得上巧了,前些日子他才在家书中提及定亲,若是没这一桩,柳学政寻上门来,蓁蓁又的的确确是个姑娘家,到时候,他如何辩解,也难以打消柳学政的怀疑。 柳学政见他模样坦荡荡,便先信了九分,但心中仍有一分疑惑,想着派人去浮山县确认一番,便道,“既然如此,我便如你所言,派人去你家中询问。” 覃九寒自然没有异议,坦荡磊落,拱手道,“大人派人去便是。” 两人从书房前后脚出来,蓁蓁便迎上来,靠近覃九寒问,“怎么样?” 覃九寒还未来得及回答,柳学政已然开口替他答了,“小娘子莫急,你家郎君已自证清白。” 蓁蓁便露出笑眯眯的模样,乖乖一福,“大人果然公正严明,小女子多谢大人。” 她穿着男装,却口口声声自称小女子,还笑得一脸无辜,仿佛方才对他怒目而视的不是她一般,看得柳学政咋舌不已,女子变脸的本事果然不能小巧。 两人送柳学政到门口,临分别时,柳学政还是没忍住,蓦地发问,“你方才冷哼是哪般缘由?” 蓁蓁一愣,半晌才反应过来,抿唇讨好笑笑,迟疑道,“小女子见大人似乎很喜冷哼,想着莫不是有别样滋味,这才学大人哼一哼。结果,学完了,没觉出什么滋味,便更加疑惑了。” 覃九寒一时没忍住,直接闷笑出声,他家小姑娘什么时候这般爱作怪了,明明以前是个再乖不过的小姑娘,难不成真被他宠出几分胆子了? 柳大人闻言语塞,下意识又冷哼一声,哼完又觉尴尬,当即甩袖而去。 蓁蓁有些慌神,便拉住身旁男人的袖子,担忧道,“大人不会真生气了吧?早知道我就不说了!” 覃九寒低眸看向他家小姑娘,见她眼里满满都是担忧,安慰的话便脱口而出了,“无碍,柳大人不是那般小气之人,不过……” 蓁蓁见他卖关子,便催他,“不过什么?” “不过,我就是好奇,我家小姑娘什么时候学会恶作剧的?” 他似笑非笑发问,羞的蓁蓁脸颊通红,半晌才低低道,“就……不喜欢旁人欺负你。” 所以……这么乖的我,才会为你出气。 得了想听的答案,覃九寒嘴角噙着化不开的笑意,他家小姑娘不讲理护犊子的模样,也可爱的不行。 这么好的小姑娘,他究竟是怎么这般好运,随手便捡回家的?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宅子,聂凌和程垚便全涌了上来,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柳大人怎么会来寻你?” 覃九寒略一思忖,便将实话说了。 听完全程的聂凌上上下下打量了蓁蓁一番,然后摸下巴道,“我就说么,覃兄这么冷漠的人,怎么那般护着个小书童!果然有猫腻!” 蓁蓁被看得浑身发毛,悄咪咪躲到覃九寒身后,然后,聂凌就被覃九寒和程垚一道瞪了一眼,不敢再作怪了。 程垚略有些担忧,“浮山县离这儿也有好些路,按照衙役的脚程,便是快马加鞭、不眠不休,一来一回也得耗上五六日了。可是院试揭榜日就在后日,柳大人毕竟是主考官,是否会因为对你的偏见而让你的名次落了下乘?” 程垚的担心不无道理,梁朝科举本来便是如此,除了阅卷官之外,主考官才是最终成绩的审阅人,有的考生只是因为和主考官同名而被不喜,因此落榜。 程垚此言一出,聂凌也是一愣,紧接道,“要不我和程兄去拜见柳大人,为远之作证人?” 程垚也立即表态,“聂凌说的不错,我们和你同住,想来,我们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度。” 覃九寒当即摇头否决了,“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,不过,我心中有数。这一次院试,柳大人会秉公处理的。你们多虑了。” 程垚和聂凌见覃九寒面色平静,仿佛成竹在胸一般,虽不知他为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