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请人把篱笆小门封了,日后出入就从后侧的角门。” 蓁蓁认认真真点头,语气中带着点严肃和担忧,“以后,我们不要和隔壁打交道了。厨房在他们那边,你以后也不要过去了。等李大娘明日来,咱们雇她每日给咱们送饭。” “一直到府试,你都不许再出门了!” 蓁蓁拍板决定,第一次这么果决。 覃九寒忍住笑意,也一脸正色应道,“好,都听蓁蓁的。” 不管顾文昌有什么企图,连人影都见不着,注定所有的主意都会落空。 更何况,眼下更重要的是,隔绝开顾文昌和蓁蓁。顾文昌不可怕,可怕的是他那个大哥,蓁蓁的青梅竹马,顾长卫。 接下来的日子,他们这边闭门不出,顾文昌也无计可施,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焦急。 很快便到了府试的日子。 因着梁朝的府试和前朝不同,向来不允考生自备文具被褥,为了防止舞弊,所有的纸笔、被褥、水和食物,皆由考场提供,甚至连如厕也在考间内进行,不得外出。 又因去岁锦州府出了舞弊一案,执行就更为严格,除了考引外,考生不得携带任何物件进入考场。 为了震慑众人,甚至早早将锦州府不远处的兵丁调派过来,在城外待命,一旦出了舞弊案件,不用上报朝廷,直接由崔小将军带人抄家。 这么一来,雷霆手段之下,敢冒险舞弊的人,实在是少之又少。 这也是覃九寒选择今年参加的缘由。 府试一般在四月左右举行,但大概是因着去岁那一桩舞弊案,今年的府试推迟到了五月初。 五月初,已经有了些微的热意,即便是清晨,排队的考生们也都微微出了些汗。 卯时刚过一刻,一声锣鼓敲响,贡院大门敞开,众多考生便开始入场。 覃九寒上辈子参加过府试,自然知道诀窍,天还蒙蒙亮,就踏着夜色出了门,所以早早占了前排的位置。 他排在前排,身上也无其他东西,负责搜身的官兵搜查一番,很快将他放入考场。 他进了考场后,按照考引找到自己的考间,施施然坐下,左右打量了一番。 位置还算不错,既不是阴冷的边角旮旯,也不是正好太阳直射的地方。左右两个考间上挂了牌子,分别写着。 “邱田县人士,聂凌。” “建德县人士,程垚。” 很快,他左右考间的考生也进来了,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,模样也不差。 聂凌性子活泼些,也不怕覃九寒淡漠的表情,乐呵呵拱手打招呼,“覃兄,程兄。” 程垚略有些沉闷,只低头低低应了一句,拱拱手便进了号舍。 聂凌也不介意,还继续和覃九寒套近乎,“覃兄也不是锦州府人士,这回来赴考,可是租了宅子?我和我那书童都没甚经验,竟是住的客栈,可花了我不少银钱。” 他似乎是个话痨,旁人不答话也能自顾自说上半天,直到考官过来巡视,聂凌才意犹未尽回了号舍 。 他一走,覃九寒便觉得清静了不少,他现在的脾性同前世相比,好了不少。 以前若是有这么个不会看眼色的人追着他说话,早一眼冷冷看过去了。现在则温和了许多,虽然仍旧不爱搭理人,但至少不会摆到明面上了,冷淡冷漠全渗在骨子里。 过了半个时辰,入场的考生渐渐变少了,考间也几乎都坐满了。 考官看了看天色,旁边人附耳过来道时间到了,知府便扬声道,“敲闭门锣。” “咣”的一声锣响,贡院大门随之关上,几百官兵将贡院围了个水泄不通,莫说舞弊之人,就连一只飞虫也进不去。 号舍内的考生逐个收到分发的考卷,以及考场统一提供的纸笔和墨砚,和一床略薄的被褥。 覃九寒拿到卷子,并不急着动笔,而是先把整张卷子通篇粗读了一遍。然后,卷起袖子,开始加清水磨墨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