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被子,拽不动才发现她几乎是把被子缠在身上,纳闷的想她莫不是不愿意?不该啊。手指探进去,触感滑腻,他动作一顿,上下一捋,温热细腻的皮肉让他心头火热。 被子无声地掀开,又化成一道茧裹住翻涌的两人,渐渐茧破露出触足,挣扎缠绕,最后一蹬一抵,茧内的打斗决出胜负。 黑夜慢慢散去,后院的安静被孩子的啼哭打破,几乎是姜霸王刚抱孩子出门,睡梦里的两人也醒了,程石下床捞起披风穿上,开门就迎上他娘送孩子去吃奶,他出门说:“你去睡吧,我等她吃完奶哄她睡。” 鸡已经开始打鸣了还睡什么睡,姜霸王回屋穿衣绾发,出门看相邻的几间屋也有了光亮,她就站在檐下等着。 姑侄五人齐刷刷的穿戴整齐往外走,程石贴着门椽子没敢说话,等人走出垂花门才敢大声喘气。 屋里响起孩子的哼唧声,程石敲了敲墙,说:“吃饱了就把青莺送出来。” 青莺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安静了,到了熟悉的怀里,进了屋钻进被窝,她利索地往她娘怀里滚。 “娘跟表兄他们已经起床练功了?”杨柳搂着胖闺女问。 程石吁了口气,躺进被窝说:“真惨啊,这大半夜的,镇上摆摊做早食的恐怕还没醒。”还是被窝里暖和,舒舒服服的,这一刻,他心里的庆幸升到顶峰,没长练武的骨头可真不错。 又睡了个囫囵觉,外面天色蒙蒙亮的时候,程石跟杨柳才起来。迷迷糊糊听到的动静果然不是做梦,除了最小的三郎还在睡,其他孩子都被薅起来在晒场上扎马步了,头披一层白雾,脸上挂上了汗滴子。 程石目不斜视地从他们面前跑过,跑到山脚碰上从山上下来的姑侄五人,他不知羞地打招呼:“早啊。” 没人理他,小弱鸡。 天东边出现鸭蛋黄色的光晕,大雾弥漫的村庄才热闹起来,程石挑着两桶鱼往家走,看到村长过来,他停下问:“找我的?” “问问铺沙修路的事,我昨晚听说你请了车队运沙,不让村里人忙活了?” 程石“嗯”了声,“天冷,不日就要落雪,我担心村里人冻病了,就让他们在村里修路算了。” 姜长威出门听到他这话脚步顿了一下,站在银杏树下听两人商量怎么修路,主要是程石说,村长不住点头应好。 “那我今天就组织人开工,老老少少,闲着没事的都去刨土填坑、挑沙铺路,争取在年前修好。”村长撸起袖子要大干一场。 程石点头,跟着又推一把:“年前把路修好,过年的时候走亲戚方便,全镇就咱们村独一份,说出去脸上有光。” 村长最是好面子,跟着程石的话想了想,笑出了满脸的褶子。 等人走了,姜长威抱臂看着程石,“行啊,你话里的弯弯道道都快赶上大哥了,难怪说做生意的人精得像猴子。” “夸人都不会,阴阳怪气的。”程石越过他进门。 家里人多嘴多,做饭也慢,程石不等饭好,先赶马车把鱼和蛋送去鱼馆。从镇上回来时,路上就有了补路的人,车辄沟洼铲平的铲平,填土的填土,到了村口,村外的路已经铺了一层薄沙,沙上倒水,水泡开泥,人拿锤子或是铁铲把沙砸进泥里。 杀猪佬看到程石跟着往村里走,问:“现在就杀猪?我回去拿家伙。” “对,你拿了家伙到我家门口等着,我吃个饭就带人一起过去。” 姜长顺为首的四个年轻力壮的镖师就是来帮忙逮猪按猪抬猪的。 杨柳让保母跟奶娘抱着青莺去村头她娘家,她系上围裙包上头巾,跟春婶她们拿盆去接猪血。 “勾子,你骑马去镇上一趟,去悦来食馆,问他们要不要猪血,要就过来拿,让他们自己带桶,家里的桶不够用。”杨柳喊人,转眼看她哥跟她爹过来了,让两人拉木板车把宰的猪往杀猪佬的家里送。 山里的猪嚎声和人的吆喝声传遍半边山,山脚下人来人往,往日凶狠霸道的大鹅也被镇住了,安安静静地缩地里噆草。 不等到晌午,张大刀带个伙计过来拿猪血,正好赶上第一头猪刮尽猪毛,他凑过去看了两眼,好说歹说要了一头猪走,当场称了就付银子。 “你们村忙活得比赶集的还热闹,刚好村头村尾,个个忙活得热火朝天的。”张大刀让伙计把猪和猪血拉回去,他留下帮忙逮猪,好些年没有过这种纯粹不含算计的热闹。大冬天的,个个脱了棉袄,身上沾了泥带了血也不嫌弃。 “你抓紧,蹬到我腿了!”程石大喊,“张大刀你行不行?别害人啊。”也不喊什么张大哥了。 张大刀嘴里应行行行,赶忙抱住一条猪腿往山下走,猪嚎声要把他耳朵吵聋了。 作者有话说: 来了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