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结成冰,他头皮贴着冰面,感受到寒气后,立刻清醒过来,连连告饶。 “大爷饶命,小的错了,大爷饶命……”说着,许芃易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。 “把他抬进来。”许清元见他知道怕了,这才收手。 一被护卫放下,许芃易便跪爬到许清元脚下,拽着她的衣服角痛哭流涕道:“堂姐,我错了,我知道我不该嘴欠,我……我……” 他边说边抬起手来佯装打了自己两下。 “堂弟。”许清元根本没接这个话茬,“你在京城呆了这么久,老家祖父祖母年纪大了,需要人照顾,父亲与我忙于政务不便回去,就麻烦你代我们尽孝吧。” 方才的一通手段下来,许芃易自知这位堂姐心冷手狠,因此非但不敢胡闹,还摆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恳求道:“堂姐,祖父祖母身体康健,再说还有我爹娘他们,老家并不缺照顾的人手,少我一个也没什么,我在这里还能帮帮堂姐的忙。” 在京城中,他是许学士的亲堂弟,来往交际的是官宦人家的子弟,出入的是繁华的亭台楼阁。而回到许家村呢,以自家的地位在村中自然是无人敢惹,他也能当一当群泥腿子们的老大,以前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是很舒心的,但是与现在一比,那真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。 说白了,他不愿意回家,而且自认为只要好言好语恳求,许家一直以礼为上,不会真将他赶出去的。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位堂姐居然如此不讲情面,他都这么低声下气恳求了,对方不但无动于衷,甚至喊了一帮奴仆进来。 “脱雪,将易堂弟的东西收拾收拾,明天一开城门就送他乘马车启程吧。葛高池,你负责护佑我这堂弟的安全,若出了一丝差池,我唯你是问,知道吗?”许清元抬起脚,将许芃易踢开,他烂醉如泥,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没能起来。 但凡这许芃易长了一点脑子,就不会说出正面驳斥她的话来,连她的面子也不懂得照顾,这样的人在外面久了也是给许家招致祸患。 见哭求无用,许芃易心中乱的很,想起往常跟朋友喝酒时听到的几耳朵消息,酒壮怂人胆,嘴比脑子快便说了出来:“你敢对亲戚动手,我要跟御史说,让他们参奏你!” “呵。”许清元真情实感地发出了笑声,以她如今的地位,难道还怕一个要仰仗她们一家生活的族亲的诬告? 她站起来,走到被葛高池压在地上的堂弟身边,睨着他:“你觉得都察院的人是会听你乱吠还是听从我的学生——清珑公主的命令?” 随着落下的话语,许清元迈出厅中,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。 作者有话说: 第152章 什么御史参奏自然都是许清元骗梅香的谎话, 梅香性格懦弱,做事优柔寡断, 如果不给她敲敲警钟, 她还停留在十几年前许长海做县令时候的思维。 这回应该是把梅香吓狠了,她抖擞精神把家中上下严格整顿一番,然后便想起了还有倪慧凝这茬。梅香思前想后, 不敢擅作主张,又去找许清元商量该不该把倪慧凝也送走。 许清元拧着眉头看梅香:“她老实本分,知道自食其力, 又是家里的亲戚,这样的身份正好适合做许多脱雪她们不方便做的事情, 我留着还有别的指派,让她回老家做什么?。” 无论是面对官场上的人还是私下生活中面对朋友, 许清元一直可以保持稳定的情绪, 但看到梅香时,她下意识地就会认为对方整日呆在家中, 既不用像她们这样辛苦上朝, 家中又不过是些微末小事, 可她却连许芃易的事情都处理不好,自然而然地,轻视的态度就从这些心理中控制不住地散逸出来表露在脸上。 实际上细论起来,许家如今家大业大,要照管好全府上下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 细琐程度丝毫不逊于衙门处理公务的小官小吏。但是为家庭做贡献最多的人却最难得到尊重,因为她们创造的价值是隐形的、无法直接变现的, 又因为替代性很强, 才造成了这一局面。 可见无论古今中外, 家庭主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