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,”清珑公主无奈道,“实在不算什么事,所以本宫才觉得没必要说。不过,如果是许状元的话,听了也无妨。” 挥退殿中所有宫女后,她算是平静地说:“父皇已经选好驸马,成婚之日大约定在半年后。” 心中的好奇源源不断涌上来,但许清元忍住没有接着问。不过话都说到这一步,清珑公主显然也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人选,她不甚满意地说:“是兵部尚书的小儿子,比我小一岁。” 兵部……看来皇帝的重点抓得不错,枪杆子才是政权的保障,清珑公主这门婚事政治意味十足。 其实经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之后,清珑公主也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婚事背后的目的,但她是绝对没有任何力量反抗的,也没有理由反抗。 回到家中后,许清元特意向许长海打听过男方的情况,许长海也不太清楚,只是听说兵部尚书非常宠爱小儿子,但那位年轻人本身好像建树一般。 想也知道,驸马不能参与政治,前途光明之人也不会愿意受到如此多的限制。 许清元抽空又去见了一趟佟三娘问情况,结果基本同她的预想差不太多。 改良纺纱机一经露面,京城中的纺织商户和以此为生的百姓纷纷开始研究仿制,有一家匠铺率先仿制成功并批量生产,没有商户敢买断,匠人只好零散售卖,但因此赚取的利润仍然不可小觑。 但实际上有心思做大的商户早就开始分批次购入,每次取货的人都不一样,不显山不漏水,但已经颇具规模。 虽然佟三娘最近不用再躲躲藏藏过日子,但纱线的盈利情况实在不容乐观。 “刚开始那几天还好,等到十多天后,市面上卖纱线的百姓和商铺增加不少,货也比以往多三四倍,纱线的价格一跌再跌,百姓们却等着更低的价,不肯大量购买,如今我也不去摆摊了,赚不着什么钱,这块心病去了也好,以后再想别的营生。”佟三娘看得很开。 许清元却不赞同:“我当初让你公开可不是让你放弃这项专利。你有没有去注册法人?” 佟三娘点点头,虽然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必要,但她还是按照许清元之前叮嘱的那样去法人司登记注册了法人。 “哦?叫什么名字?”许清元感兴趣地问。 “三娘纺业。”佟三娘回道。 “很好,”许清元拍手道,“你且耐心等等,会迎来转机的,相信我。” 佟三娘看着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,点点头答应下来。 许久没去览文亭,许清元准备顺路去逛逛,到达目的地后,她转入后面的一所民居内,这是方歌后来租赁的一处院落,用来让雇员休息时使用,同时也是方歌的办公场所。 今日正好只有方歌在,她将许清元带进去后,详细地汇报着工作情况:“雇的五位笔杆子已经到处去收集故事了,这一块花费最大,大概在二十两银子左右。如您所料,不少商户都拿出了一些技术经验,不过依我之见,好像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巧。另外一方面,女人的励志故事却难寻,经过这些日子的收集,还剩下两篇没有定下来。” 许清元接过她递过来的几份稿件,粗略看过后,有些明了。 一份是寡妇带儿,给人家浆洗缝补,最后儿子考中秀才。表面上看上去是励志的,可还是没有挣脱出封建女性依靠丈夫和儿子的思想困境,不符合许清元的要求。 另一份是入门守寡的小媳妇一力赡养公婆养老送终,未再改嫁,成为了十里八村有名的节妇,连朝廷每个月都给她发钱。这故事更毒,许清远简直无力吐槽。 “其实,有一个现成的实例啊。”许清元摸着下巴道。 “您是指?”方歌似乎想到了什么,“我知道了,我会让人去收集的。” “恩,不过她现在人可不好蹲,辛苦你们。”许清元拍拍她的肩膀,语重心长道。 将报社中的杂事处理完后,许清元才踩着饭点回到家中。 许清元照例吃完午饭去散步消食,路上正遇见等候在一旁的梅香。 梅香的言语动作都是想要跟她亲近亲近的意思,但又似乎十分不好意思,因为周围有几个仆役在场,许清元便主动去她屋中坐了片刻,翻看了一些花样和绣活,觉得非常新奇好看,梅香见她并不冷淡,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,从此更关心她几分。 路过月英院子的时候,许清元发现有人正坐在廊下翻着一本书,走近一瞧,不是月英本人又是谁?偏巧对方的小丫鬟发现了许清元,经过提醒,月英连忙收起书本,笑着跟许清远打招呼。 许清元按下好奇,没有问她在看什么,寒暄过后回到自己房间里备课、写作、休息。 上位者的多疑之心她如今算是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