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艰难地闭上眼睛,再睁开,喃喃地道:“其实这都是过去的事了,我已经长大了,我也不是太在意了。” 然而他越是这么说,初挽越明白,他在意,非常在意。 此时,她握着他的手,感觉不到一丝温度,只有冰冷。 一双手怎么能聚集那么多冰冷。 她甚至有种冲动,想抱住他,紧紧抱住他。 不过她到底压抑下自己的冲动,从旁安静地等着。 傍晚了,落日自红杉树枝叶缝隙洒下来,这片公园都被蒙上了朦胧的霞光。 刀鹤兮也逐渐平静下来了,他开始为自己的失态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 初挽低声道:“没什么,你心情不好的话,我们说说话,这不是挺好的,我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。” 她想了想,解释说:“之前我说的那些,不是真心话,你不要在意。” 刀鹤兮微抿了下唇:“因为那件乾隆珐琅彩蒜头瓶?” 初挽侧首,看着刀鹤兮的眼睛,道:“那是我太爷爷从宝熙手中买下来的,之后,在1945年花旗银行抢劫案中丢失。” 刀鹤兮微蹙眉,他显然也是没想到。 初挽缓缓地道:“我们家的案子,是四十多年前的了,案子发生时候,新中国还没成立,现在时代变迁,很多线索都没了,我们也没办法查了,也没有人能帮我们查,但是我不想放弃,我太爷爷临死前念念不忘,我姑奶奶至今下落不明,我如果不能得一个说法,今生不能瞑目。” 刀鹤兮沉默地看着她。 初挽:“鹤兮,今天,但凡换一个人,竟然拿出这件珐琅彩,我都绝不放过。” 刀鹤兮终于道:“威廉姆早些年是我父亲的助理,hf的大部分股份在我父亲手中,我也有一些。” 初挽没说话,安静地听着。 刀鹤兮:“不过我和我父亲关系一直不好,我们已经大概十年没见过面,hf的经营我也从不参与,所以我不和你提我和hf的关系,并不是故意隐瞒你,而是确实不想提,也觉得没必要。” 初挽:“嗯,我以前不明白,现在明白了。” 刀鹤兮和父母这关系,这情况,如果是她,她也不想提。 其实她对刀鹤兮有信任,但因为上辈子种种,也因为上次的永乐甜白瓶,在信任之外,又有几分怀疑,所以难免生了猜忌。 刀鹤兮道:“这件珐琅彩的来历,我会查清楚,给你一个交待。” 初挽:“好,谢谢你。” 这时候,日头已经西落,公园里暗了下来。 刀鹤兮:“走吧。” 初挽:“嗯。” 刀鹤兮:“我不跟着你回去了。” 初挽:“为什么?” 刀鹤兮:“暂时不想。” 初挽:“你去哪儿?” 刀鹤兮:“酒店,你送我吧。” 初挽顿了下,之后笑了:“好。” 初挽开车把刀鹤兮送回去酒店,走在路上时,刀鹤兮突然道:“关于查德维克的事,你还是上点心吧。” 初挽侧首,看他一眼,他抿唇看着前方的路,看上去闷闷的。 她低声道:“放心好了,我心里有数。” 刀鹤兮淡瞥她一眼:“说得你好像经验多丰富。” 初挽便笑了:“那是当然了,我也是百花丛中走过一遭的人。” 这话并不夸张,上辈子她虽然已婚,但林林总总追求者不计其数,她只是懒得搭理罢了。 刀鹤兮却很认真地蹙眉:“百花丛?守俨知道你的百花丛吗?” 初挽一听,顿时收敛了笑:“我开个玩笑而已。” 这话当然不能让陆守俨知道。 她连忙找补说:“他知道,我说的就是他侄子,刚开始我也是在陆家子孙中挑了一圈的,他都看到了。” 刀鹤兮:“你最初订婚的对象是建晨吗?” 初挽:“啊?为什么这么问?” 刀鹤兮:“随便猜的,我也不认识其它陆家侄子。” 初挽:“你只猜对了四分之一。” 说着,初挽也就提起初家和陆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