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那娘亲没事儿吧? 要不要请二姨夫来看看啊?” 阮珑玲窸窸窣窣理好领口,回头略微带了些嗔意白了他一眼,面对孩子时,眸光又是一片慈爱, “无妨。 睡一觉已经大好了,安哥儿莫要担心。” 李渚霖走上前去,弯膝俯身,一把将小为安抱到了床榻上, “如何? 来顺国公府住着,可还习惯?” 寻常的孩子,若是乍然换了居住之地,或许会有些不适应,可小为安在二人成亲之前,就已经来过顺国公府多次,所以倒还好。 “除了太大了,偶尔会迷路,其他倒没有什么不好的。” 小为安早起之后,先是由乳母带着去给祖父祖母请了安,然后又由特聘上门的国子监先生讲了两个时辰的课,现在才行到了喜房中来。 小为安微瘪了瘪嘴,摇了摇李渚霖的指尖, “爹爹,你们昨日成亲,请柬是否漏发了啊? 我有位好友,原想着昨日能在喜宴上瞧见他,谁知他竟没有来……” 谁家若能有幸收到首辅家的请柬,大多都会觉得面上有光,所以那些收到请帖的宾客,除了那些不在京城,路途遥远不便前来的,几乎都到了。 李渚霖与阮珑玲疑惑对视一眼,不禁问了声, “你那好友叫什么啊? 出自谁家?家住哪里?” “他叫阿稷,今年五岁。 出自黄家,家住在长安街第一号。 我同两个姨母特意说过,必要记得给阿稷发请柬的,阿稷若是听到了信儿,必会来同我贺喜的,可不知怎的……他居然没来……我们还说好要一起踢陶响球的呢……” 出自皇家,住在皇宫。 又叫阿稷……李渚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,小为安口中说的好友,便是当今幼帝,李承稷。 首辅成亲虽是大事,可喜宴上宾客盈门,难免鱼龙混杂些,幼帝年龄尚小,若是在宴上有个三长两短,那便是动摇根基的大事,所以只怕是幼帝想要出宫赴宴,为了他的安危着想,也是拦着不让出宫赴宴的。 李渚霖见小为安神情有些伤感,只抚慰道, “你说的这个阿稷,爹爹晓得他。 阿稷与他母亲原也是想来赴宴的,可奈何他前几日身子不适受了风寒,为了不将病气过给旁人,能早些康复,便未能成行了。” 昨日母亲成了亲,那他至此以后便有爹爹疼爱了。 可阿稷不一样,阿稷与他母亲二人孤儿寡母的,家中也没有个壮丁照拂,现在有生病了,只会更艰难。 小为安脸上担心的神情更甚, “那他没事儿吧?爹爹你快快帮我去问问啊… 他比我大一岁,可生得却还没有我高,甚至比我还更瘦些,生起病来想必更难熬。” 李渚霖见两个孩子这般投契,心中也觉得很欣慰。 “风寒罢了,不会有事儿的。 待他哪日大好了,爹爹带你前往长安街第一号,去皇城中见见他,可好?” 小为安闻言这才放下心来,乖巧点了点头,又道, “爹爹,阿稷他好可怜,我们上次一同逛街,他竟连棉花糖都没有吃过,连桂花糖水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…… 下次去他家,我一定要给他多多带些好吃的!” 一家三口说了会儿话,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。 顺国公府的规矩,若无特意召唤,早膳与午膳都是分吃,只有晚膳时,才会一同用膳。 所以三人并未前往慈安堂,只在竹疏院中用过了膳。 阮珑玲重新洗漱沐浴了一次,梳妆打扮,又换了身剪裁简单,颜色端庄的衣裳,这才往慈安院去了。 贺淑珺并非是个托大拿乔的婆母,没有为难阮珑玲,甚至连儿媳妇迟起之事,更是提都没有提,只命嬷嬷递送了几张助孕的方子上来。 “珑玲,你应该晓得李家有只娶一妻,不纳二美的家规。 你既然入了门,给我磕了头,那今后自然就是我的儿媳妇,出了何事我都会护着你,我对你倒也没有什么其他旁的要求,你想要继续经商,看顾母家……这些我与你公爹都随你。 唯有一点,你要将其放在心上…… 须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