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一开始确认为这门婚事门不当, 户不对并非良配,可这几日内接连发生波折, 二人不仅没有渐行渐远, 反而对彼此的情意更加笃定…… 这诸多种种, 都让二老心中有所改观,现在再瞧他们两个,早已没有了那日在顺国公府叱骂震怒的心境,反而多了几分欣慰。 若没有昨日的那场劫杀。 顺国公夫妇最终大抵也会蒙头认下阮珑玲这个儿媳,可绝对是心不甘,情不愿,处处看轻,样样挑剔。 可昨日那场祸事一出。 倒让二老心中格外过意不去。小为安是在顺国公府被人下毒迷晕的, 阮珑玲是在府内被人用到挟持着上了马车的…… 他们就算再不认可这个未来儿媳。 可那到底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,是孙儿的亲生娘亲。 若是当真阮珑玲与小为安出个什么三长两短, 他们身担看护不当之责,一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,更加不晓得应该如何同儿子交代。 虽说后来他们母子并无大碍, 儿子也体谅他们年事已高,嘴上并未埋冤过半分, 可在他们提议让阮珑玲与孙子在顺国公府休养时, 却遭到李渚霖的拒绝。 这不由得让两个老人心中愈发生出些忐忑与惭愧来。 尤其是贺淑珺。 毕竟张颜芙这个罪魁祸首, 是她亲自开了后门, 放入顺国公府养虎为患的。 就此事,贺淑珺心中着实有些内疚。 她面上有些惭愧,微抿了抿唇后,终究吶着声音解释。 “你与为安,昨日确是受委屈了。 此事怪我。 当时张颜芙求上门来时,我只当她是个被渚霖退了婚,又遭了家人厌弃的可怜人,她以往在我们面前又装得良善乖顺,我委实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……” “只有千日做贼的,没有千年防贼的。 伯母不必自责。” 一个高门贵妇,能低下头来这般软和赔礼道歉,这本就是极其不易之事,且阮珑玲心中从未怪过贺淑珺。 贺舒珺是长辈,又是李家这么多族亲中第一个接纳她的人,不仅愿意顶着李丰渠反对的压力,准备在喜宴上独自坐在父母高堂之位,甚至还将她引荐给京中的诸多诰命夫人……阮珑玲一直都是感怀在心的。 “张颜芙被退婚后心有不甘,执念太深,积怨已久,就算不在顺国公府下手,今后必会伺机在其他地方下手。 伯母切莫因此而将一切都怪到自己身上,都是张颜芙自作孽不可活罢了。” 这番话说得熨贴,不仅安抚了贺淑珺,也让李丰渠觉得她明理懂事。 其实李丰渠心中也是有些自责的,毕竟就算张颜芙浑水摸鱼进了顺国公府,可若是府中守卫森严的话,张颜芙又岂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得逞? 偏偏近年来朝堂逐渐稳固,李丰渠年事已高,闲赋在家之后,不喜那些侍卫列队佩刀,一身肃杀在府中晃悠,便在半年前就下令撤去了府中一半的守卫。 所以这桩祸事,李丰渠自知也要担一部分责。 可饶是心中清楚,嘴上却也犟得很。 他端着长辈的架子,是绝抹不开面,如贺淑珺般,去同一个晚辈这般软声软气表态的。 李丰渠顿然摆了摆手,蹙眉带了些不耐烦道, “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? 马上就要办喜事了,说点开心的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