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冲撞公主还如此不知悔改,蔑视皇权,论罪当诛!” 谁知张颜芙闻言丝毫不惧,脸上的神情愈发嘲弄, “动不动就诛啊杀啊的,吓唬谁呢? 冲撞了就冲撞了,公主又能奈我何? 怎么?去央求太后为你做主?又或是去你那皇弟面前告状?就当谁能将你放在眼里,能管得了此事似的。” 张颜芙方才在阮家商行中受了气,见了良善可欺的淑宁公主,莫名就想要泄泄心中的火气。 她附身凑近,眸光锐利如蜂尾毒针,一字一句道, “给你面子才唤一声公主,若是不给面子,其实你不过也就是个无父无母,等着与藩外那些蛮子和亲的物件而已,还当真以为自己有多金贵么?” 说罢,张颜芙冷笑一声,抬腿就消失在了宫廊转弯处。 点墨气得火冒三丈,还想要追上前去理论,却被朱萱拦了下来。 “罢了,莫要与她相争。” 堂堂晏朝的金枝玉叶,却被贵女如此奚落羞辱… 朱萱眼中的泪意愈发明显,言语中带了些哽咽,穿廊风将她的鬓角吹得紊乱,显露出种透明凄美的易碎感,让人望之心生怜惜… 点墨亦心疼到呜咽, “公主就是太好性了! 您身子向来娇贵,轻轻一掐都会红肿,更莫说被撞得跌了这么大一跤,必是半边手臂都被磕青了,出没出血都还未可知呢,岂可如此轻易放过她?” “莫要说了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。” 朱萱?咽下泪意,微吸了吸酸涩的鼻头,然后将另外一只未受伤的手臂微微往上一抬,示意点墨将她扶起身来,可她跌在石阶上,点墨未能及时使上力,使得她娇柔的身躯斜斜一歪又要跌落…… 此时后腰处传来一阵力道,将她稳稳托住,使得朱萱并未再跌倒。 待她彻底站稳了脚跟之后,那力道便又迅速抽离。 朱萱回头往后一看… 直直就对上了阮成蜂暖煦如阳的眼。 这个年方十八,才华横溢的状元郎,将那一身绯红的官袍穿得齐齐整整分毫不乱,微风将他的袖袍吹得鼓胀飞起,愈发显得他文质彬彬,飘然俊逸。 他手中端着几本书册,想来或是要去慈宁宫给幼帝授课,由方才感受到腰间力道的形状来看,他是用书册抵在腰间搀扶得她。 在危急之时也能想着避嫌。 是个灼灼如华的端方君子。 眸光相触,二人都觉得脸有些发烫。 朱萱垂下眼眸,膝盖微微弯曲, “多谢大人。” “小的位卑,岂能当公主的谢。” 阮成峰偏身避开,拱手回了一礼。 他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,望着朱萱的委屈落寞,及她湿润染红的眼尾,身姿僵了僵,又紧抿抿薄唇道, “尊卑自在人心,是非必有正论。 公主不必为那些放肆无礼之人而感到伤怀。” 阮成峰从袖口掏出个白瓷瓶出来,递向宫婢点墨, “卑职的姐夫乃太医院的吴纯甫,此膏药乃他所制,专用于治疗跌打损伤,见效极快,公主大可一试。” 说罢,退步躬身行了一礼,然后扭身往慈宁宫赶去。 朱萱闻言心中震然,未曾想到在这偌大冰冷的深宫中,还有人愿意对她说如此暖心的话语。 她望着那个清矍无双的背影愈行愈远,伸手接过点墨递来的瓷瓶,由心底涌上了股暖意。 慈宁宫内。 太后李明珠正望着金丝楠木雕花桌上的那包药粉发愣。 那包粉末是张颜芙带入宫的。 里头装的是合欢散。 只需要在食饮中掺上分毫,无论男女,无论何时何地,当即起性,非合*媾不得解。 张颜芙央求上门,意欲何为,李明珠再清楚不过。 刚开始李明珠是断然拒绝的,甚至勃然大怒,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