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张颜芙年岁好似与她相当,可这位贵女好似只涨了年纪, 并未涨何阅历, 脑子竟如此拎不清。 自家的妹妹阮玉梅, 也已然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年龄。 若哪日妹妹为了个男人,决意要去与另外的女子一争高下, 甚至愿意做平妻, 做妾……阮珑玲光是想想都觉得荒谬至极, 气堵心慌。 “我近来忙着应对宫中女官打点婚事,一时也未能顾得上梅儿。 她那亲事议得如何了?我听闻这几日许多媒婆捧了许多画像上门,她可有相中的人选?” 阿杏回答道, “真真是姐妹同心,这话昨儿个二姑娘也问了一遍,可梅姑娘自己个儿,好似不太将婚事放在心上。 梅姑娘说,一来, 您的婚期定得紧急,可无论如何, 一切也需得按照章程来,纳彩,问名, 纳吉,纳征……这些样样都不能拉下, 若无人悉心打点, 难免有许多细枝末节顾不上…所以现在, 应当将东家与首辅大人的婚事为重。 二来, 现在上门想要结亲的那些人家,不过是因为她是未来首辅妻妹才会如此热络,大多是些趋炎附势,拜高踩低之辈,如此更需擦亮了眼睛细细甄选,否则若待嫁过去才看清夫君的真面目,岂非得不偿失? 所以梅姑娘虽年岁到了,却并不着急。” 妹妹这些年来,不仅在商场上愈发游刃有余,心中也愈发有丘壑。 这些话说得有些道理,今日眼见顺国公夫妇如此反对,她与李渚霖这桩婚事能不能成都尚未可知,妹妹的婚事的确能缓便缓为好,再说了,家中境遇大为好转,妹妹哪怕是不愿嫁人,在闺阁中多待几年也是使得的。 “虽是不急,可我总要预备着再教她些知足常乐,自强不息的道理。 也免得今后她不会如张颜芙一样,为个男人神智就如此昏聩。 她人呢?” “方才还在这儿,许是见已将偿金发放得差不多,现在上街给安哥儿与蓉姐儿买果子去了。” 自从阮玉梅在扬州差点着了道,中了刘迸的圈套,差点被侵犯之后,阮珑玲就格外看中妹妹的人生安全,饶是来了京城也不敢放松半刻,眼下见妹妹独自出门,不禁照例问了句, “可将那几个小厮尽数带上了?不会出什么岔子吧?” 阿杏抿唇一笑, “姑娘大可放心,阿忠那几个时刻都跟着呢。 且这皇城根底天字脚下,无人敢造次的。” 。 京城乃是晏朝国都,开设的商铺数不胜数。 东海的南珠漠北的皮,贵川的水果辽吉的参……只要能想得到,京城就能买得到,其中最受京中百姓欢迎的,是东南西北的特色糕点果子。 家中的两个孩子正是馋嘴的时候,掰着小手指头报出许多想尝的小吃,央求着阮玉梅务必要带回来。 偏此时正是寅时三刻,百姓们午后小食之时,各个小吃摊铺都火爆异常,店前排起了长龙。 为了节约些时间,阮玉梅将防身的四个小厮都打发出去排队了,独带了丫鬟小红坐在路边一家茶汤摊前歇脚。 谁知小厮们前脚刚走,后脚麻烦就来了。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,茶桌前凑上来好几个年轻子弟,他们不知从何而知了阮玉梅的身份,纷纷凑上来纠缠。 “久闻阮四姑娘芳名,今日一见,才知传言非虚。听闻姑娘尚未婚配,不知可愿嫁给在下为妻?我家世代为官,家父任行太仆寺丞,我乃家中独子,你一经入门,就是家中主母…” “只有自己没出息,才会拿家中父辈官品出来说事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