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家常。 透着满满的烟火气。 好像是李渚霖伸伸手,也能够着的样子。 他瞬间就下了决定。 “径直去阮府。” 阮府的下人们再看见这尊煞神哪里敢拦? 门房只能脚下生风跑来烟霏阁提前通报一声,也好让阮珑玲提前有个准备。 此时她正一如即往,侧身躺在榻上给小为安讲睡前故事。 本来已有些睡意的小为安,瞬间不觉得困了,从被窝中伸长了脖子一直朝门口探去,眸光烁亮, “李叔伯又来了?!” 不比儿子的欢喜。 阮珑玲闻言的瞬间有些慌乱,毕竟她此时褪了外衫,只穿了件如雪的寝衣,发髻钗镮也都拆了,如墨的青丝就这么随意地散落下来……实在是不宜见人的。 正在她掀开被子下榻,纠结着到底是再穿件衣裳,还是披上薄氅时,李渚霖已经到了。 阮珑玲的动作瞬间僵直,仿若定在了原地。 好在只要有小为安在的地方,气氛就不至于太糟糕。 小为安有些兴奋,拍了拍背面, “李叔伯这么晚来,是要在这里陪我安寝么?” 整整五年,李渚霖都再未见过她就寝前的模样。 他的眸光不由落在女人身上,定神深望了两眼。 “不是。 就是想知道你们此刻在做什么,过来看看。” 男未婚女未嫁。 却深夜出现在闺阁内室之中,其实是有违男女大防的。 可为安毕竟年纪还小,玩性起来了哪里能顾得上这些?只眼巴巴道, “每晚睡前母亲都会给我讲故事。 李叔伯你会讲故事么?你上床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?母亲母亲,我要听李叔伯的故事。” 阮珑玲快速披上薄氅,将整个身形都遮得严严实实,真想着如何替李渚霖回绝。 毕竟她只想让他快些走,偏小为安要让他留下作陪。 谁知拒绝的话语还未说出口,李渚霖竟道了句“有何不可?”,然后竟就褪去鞋靴,起身跨上床榻,直直盘坐在了床榻内侧,甚至瞧出了阮珑玲的开溜之意,歪头和小为安说, “只是若你母亲不在,我怕说不出来,讲得不好。” 。 无法。 在小为安的强烈要求下,阮珑玲只能将迈出去一半的步子,又收回来,重新躺回了榻上。 男人强大的存在感,让人根本无法忽视。 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,手脚都蜷缩了起来,稍稍动弹一下都要先倒吸一口凉气。 好在李渚霖并未特别关注她。 只语气轻缓着,娓娓道来讲了个故事出来……情节有些老套,不过是个小少年少年离家,如何救老扶幼,如何助人为乐,如何匡扶正义……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,最后成长为个大英雄的故事。 难得的是旧瓶装新酒,由初至尾,由小到大巧妙设计了好几个反派,使得少年一路跌宕起伏…又杂糅进了些战术兵法的知识?,起承转合那叫一个扣人心悬,最后落点在人物由青涩变为成熟的心灵成长上。 不仅小为安听得入神。 阮珑玲也不知不觉中被吸引了。 听着听着,她不禁抬眸,朝对面的男人望去… 跳跃的烛光下,暖黄的光圈微微晃荡,斜斜打在李渚霖的侧脸上,他本就剑眉星目,生得凤表龙姿,只不过平时身周自发带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,可此时却显得很温良可亲。 此时听完故事,小为安困意也涌上来了。 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,牵过左右二人的指尖,将他们的手掌交叠在一起,闭着的眼睫微颤,嘴角带着笑意, “母亲…父亲…为安……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