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连一文都未曾带走,也不知道今后,会不会派人来取……” “不会了……那些财银于他这种京城富庶子弟而言,不过是冰山一角。” “他倒不蠢,应也不怕……只是不想要再与我有任何牵扯了。” 在王楚麟的预想中,此时此刻,她应该会与他一同乘坐回京的马车上,依偎在他怀中,温柔小意,缱绻无限吧……可就在感情浓度达到最稠烈的时候,由她亲手倒下冷水,生生浇灭了这段孽缘。 阿杏默了默,“其实奴婢有些想不通,既然姑娘分明与他恩断义绝,狠话说尽了,为何偏偏还要让奴婢去羞辱他一通?” 阮珑玲闻言,乌羽般的眼睫颤了颤,只觉胸闷淤塞,面上却未流露出丝毫不郁,反而轻扬了扬下巴… “阿杏,你可知应如何让男人不再靠近,彻底远离么?” 可这三分自苦,七分嘲弄的语调,到底显露出几分悲意。 “必要让那人一想到就恨,一看到就烦,让他彻底厌恶,彻底腻憎!成为他一世的污点! 但凡只要思及你,便后悔得想要时光倒流,不曾遇见。” 今日一见,就是二人今生今世的最后一见。 如今看来,成功生下孩子简单。 可是万一今后王楚麟留有余情,寻回扬州来找她,东窗事发,事情败露,与她争夺孩子怎么办? 之所以命阿杏前去听风阁闹这么一通,就是为了去湮灭那最后一丝余情的。 那样难听的恶心羞辱,任凭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住。 且王楚麟还是那般孤傲冷绝,自视甚高之人。 饶是再有余温眷恋,也该消磨殆尽了。 若如此这般,他还能回头,连阮珑玲都会瞧不起他。 直到现在,这场戏才算是真真正正做圆满了。 从今往后,她会与腹中孩儿相依为命,安心过活。 王楚麟,从此桥归桥,路归路,至此天涯陌路。 亦遥祝你今后前程似景,平安喜乐。 阮珑玲轻抚了抚小腹,脸上尽是慈爱,唇角微扬,柔声道了句, “回去吧,该喝安胎药了。” 暗夜中,四匹溜光水滑的纯黑骏马,拉着辆黑檀木所制的古朴车架,似箭般疾驰在扬州城外宽阔的官道上,所过之处,尘土飞扬…… 云风坐在车前,手中拉紧了缰绳控马,时不时扬起手中的鞭子抽打马腚……他神情凝重,蹙紧了眉头,微微出神,将眸光落在了车架上的雕花扶手上。 以往主上出行,总是怎么便捷怎么来,从不会在出行器具此等细枝末节上有诸多要求,可这次回京却不一样,特意嘱咐他准备了许多女子喜欢的器具。 比如这雕花扶手、浮光金幔窗帷、桃花团云软垫……甚至还额外添购了许多酸甜口的零嘴吃食、至异话本… 这些心思,自然都是为了那玲珑娘子花的! 回京快马加鞭也需十五日,路上难免会觉得疲惫无聊,他们这些出行惯了的男人倒也罢了,娇香软玉的姑娘怎么受的了?这些物件儿,即使为了能让她在路上更舒适惬意,才着急忙慌在临行前去添购的! 偏偏主上暗地里花的这些心思,那个玲珑娘子却还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,没有随同上路也就罢了,甚至还做出如此逾矩的行为? 云风不知内情,所以着实有些想不明白,为何昨日还你侬我侬的二人,怎么就闹到了要恶语相向的这般地步? 其实玲珑娘子若是没有恃宠而骄,让阿杏来这么闹一通,她合该陪着主上一同入京,扶摇直上,由一届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