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莫非霖郎竟想让我怀胎不成?……我还以为在此事上,霖郎的想法与我相通的。” 。 她这番乍然反问,李渚霖反倒沉默不语了。 “你我男未婚,女未嫁,两情相悦情难自抑下,有了肌肤相亲,共赴巫山云雨倒也没什么,左右是你我二人之事……可若怀胎生子,这事情便复杂了!” “哪儿有女子没有三书六礼,凤冠霞帔,十里红妆,明媒正娶……就婚前怀胎的?若是传扬出去,霖郎让旁人怎么看我? 扬州城中一直就有谣言,道我是因行事浪荡才被刘成济退婚了,若是坏了孩子,岂不是着实了传言?” 阮珑玲越说越委屈,微抿了抿唇,眸中尽是委屈,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,带了些哽咽的嗓音道, “霖郎饶是再想要孩子,委实也该为我想想才对。” ??? 不是。 他不过张嘴过问了一句。 怎得就成他想要孩子了? 。 李渚霖不过就是因为阮珑玲不按套路出牌,有些猝不及防,心乱难安罢了。 其实现在略略冷静下来后,他也不得不承认… 饶是阮珑玲没有主动服用避子汤,事后他想起来,定然也会让她喝的。 毕竟他首辅的身份太过特殊,他的亲事、血脉、子嗣……往小了说是政治联姻,往大了说,那是关乎国本根基的大事! 他今后要迎娶的嫡妻,定是在万般深思熟虑、权衡利弊之后,才在祁朝众多公爵门第中,择优选择的一位贵女。 所以无论此时此刻他对阮珑玲的兴致多高,也绝不至于色迷了心窍,昏了头让个身份微末的商女,生下有李家血脉的孩子…… 她此时此刻因名声考虑,主动服用避子汤倒好了。 反倒免得他做恶人。 男人的理性回归之后,只觉得那碗黑褐色的浓稠药汁,也并不觉得那样碍眼了。 紧蹙的眉头,顷刻间舒展开来,阴沉难看的脸色瞬间转晴了不少,他微颔了颔首,算是认可了她的说法,然后低声附和了一句, “你说得不无道理。” “既如此,药凉难以入口,你趁热喝。” “嗯。” 阮珑玲点头,乖巧应了一句,然后仰头便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。 她掐起巾帕抬至嘴边,擦拭着残留的药渍,望着那个转身离去,欲沐浴更衣的背影,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。 看来王楚麟待她,也并没有几分真心。 若一个真心爱恋她的男子,岂会愿意让她受这样的委屈? 不仅没有拦着她喝避子汤,反而道药凉难以入口?你趁热喝? ?! 他不会以为自己很体贴吧? 一个真正是有担当、有责任心、将她放在心上的儿郎,无论她说了什么借口,什么理由,见她喝避子汤都定然会拦着! 说不定还会气愤上前,将她手中的药碗打落在地! 她说:担心婚前怀胎。 他就该说:我立马就飞鸽传书,将你我之事禀告双亲,半月之内,我们成亲。 她说:担心名声。 他就该说:旁人怎么看你我不在乎,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! …… 无论怎么都好! 都不该是王楚麟这个反应! 呵。 她在期待什么? 她不是早就认清了么? 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寡义、负心薄幸的! 也罢。 王楚麟不过就是个被她挑中,用来去父留子的工具罢了。 对一个工具人,她?委实不必投入什么情感,更不必因他的怠慢而感到不快。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