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势很大,带着席卷的凉意。 好在这庙里还有些干柴枯草,勉强能生起火来。 无相有心法护体,自然不怕这天寒地冻的,但是她不一样。 他为她搭过脉象,她本来的底子就薄,前些日又受了伤,最忌讳的就是这寒凉。 她坐在火边儿,似乎与他们初见那次无异。 一样的荒庙,一样的火堆,一样无言的两个人。 无相闭着眼,他正在行气打坐,运功疗伤。 心魔对他的影响超过了他预料,他体内的真气似被一劈为二,时而混交在一起,时而又排异对抗。 他以为那心魔会夜夜前来滋扰,但不知为何,昨夜又平静如常。 他不光是摸不清那其中的规律,也参不透这被心魔滋扰中间的道理。 想不得,念不得。 难道他面前只有死路一条? —— 殷宁伏在草塌上,天气潮凉,她身下是无相的布衣,一股淡淡的檀木味。 她摸过,这衣服就是最普通的那种,要在平日,她连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,更何况还是个男人穿过的,反复洗过的。 但,她就是瞧了,也乖乖躺上去了。 可她还是觉得冷,骨头都似被冻僵了,手脚麻木。 她想起车里的酒来,临走前,无相跟店家要了一坛,只为她敷药方便。 店家给他们备的是坛素酒,之前,殷宁就听闻有这荤酒素酒一说。 荤酒是用常规粮食发酵出的,素酒用的是水果发酵,不易醉人,味道也清润些。 她自知自己几斤几两,不过实在是冷的厉害,颤抖不止,不然也不会把心思打到这上面。 人啊,被逼急了,在绝路时,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,管它得不得体,管它成不成规矩。 无相是个哑巴,她也知无相不会管她,他还没“不知羞”到如此地步。他是“圣僧”嘛,是要有点架子,有些清高、不接地气,也是能理解的。 即便他在梦里什么都做了,射出来时……也跟些凡夫俗子没两样—— 他也是有七情六欲,也是会...禁不住挑逗。 殷宁脸红了,火烤的太难受了。 马儿就拴在了庙门外,那有房檐遮挡,能躲避风雨。 无相听到庙内的动静,睁眼看去。只见那伏在草案上的少女摇摇晃晃的起身,又踉踉跄跄的摸去了门外。 他不知她去做什么,她什么没说,一声招呼不打,人就直接奔着雨里去。 像是疯了,或是被什么邪祟给附身了。 可有什么邪气是他不能发觉的,又有什么异常是他感触不到的? 这地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