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饼大人呢,就是那个县衙的苏大人。” 鱼阵歪头想了会儿,很失落的哦了声,把肉乎乎的下巴垫在手背上盯着画稿看。 看了会儿,又小声问:“姐姐,我明天可以吃一块蛋糕吗?” 江茴忍不住道:“你哪天不吃?” 鱼阵扭着身子哼唧,嫩生生的食指在桌上蠕动,一拱一拱蹭到画稿上,贪心地点着上面的蛋糕得寸进尺。 “想吃这样的!” “你还挺会挑!”师雁行乐了,抓起她的小爪子作势咬一口,“这个倒也不是不行,反正过两天要做实验,肯定会废几个。” 鱼阵笑嘻嘻缩回手,心满意足。 得亏着三妹她们差不多练出来,以老带新,每人掌握两三项,师雁行才能在接下来的几天沉迷尝试,疯狂烤蛋糕胚。 试验证实了师雁行的担忧: 苏北海手下的人根本就不会抱蛋糕盒子! 三个洗白白的小厮上车,一人搂着一层蛋糕胚,马车刚出城门经历第一次颠簸时就因为过度紧张,直接用手指头把外层的木片盒子按破一个。 凹陷的木茬瞬间刺入蛋糕胚。 当时那小厮都快哭出来了。 这还没完,后面走的时间久了,众人颠簸摇晃不免手酸腿麻,拿捏不稳,走到一半时某个蛋糕盒子直接就脱手飞走,面朝下扣在车厢里了。 众小厮:“……” 真的好难啊! 你又不能使劲搂,前头抠破了的那个还在哭呢! 可不使劲又拿不住! 苏北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到底没说什么,只让他们继续。 倒是师雁行觉得挺可乐。 反正报废的蛋糕胚也能吃,先问苏北海要不要,确定对方不要后她就回收后照样裱糊了奶油自己吃。 后面坏的太多吃不完,就把有破损的地方切掉,打折出售。 众觊觎蛋糕却囊中羞涩的穷鬼食客们狂喜。 得知消息的苏北海:“……” 你还真是雁过拔毛啊! 真是仗着文书里写了一切开销由本官承担是吗? 于是再后来,苏北海就直接要求她将“失败品”抹了奶油留下了。 哼! 本官自己消耗! 于是一连几天,苏大人夫妇家的早点、日间点心都换成了奶油蛋糕,硬生生把潘夫人吃到看着就反胃。 你疯了吧? 大热天的,谁天天吃这些油腻腻的! 师雁行深感遗憾。 薅羊毛真的太快乐了。 奈何快乐时光总是短暂。 如此这般折腾了五天,“押送蛋糕小分队”渐渐萌生出诡异的默契,从原本的紧张忐忑到如今的麻木冷漠,非常可怕。 车夫现在闭着眼都知道哪段路那边有坑,可以提前避过,而车厢内的小厮们只要听见车夫咳嗽,就集体调整姿势,屁股离开坐垫,随车厢的轻微晃动一起共振…… 深入了解了解决方法后,师雁行看他们的表情都有点诡异。 她想起来一个段子: 电视画面抖不怕,你可以跟着它一起抖,只要频率一致就觉不出来了。 然而师雁行又觉得有点荒唐。 你看,上面的人其实什么都不用说,也不用做,下头的人就会为了一句话跑断腿、想破头。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吧? 难怪大家都想做官。 感慨归感慨,活了两辈子的人了,还有什么看不开的? 你们高兴,我赚钱,很好! 双赢! 赢麻了! 萦绕多日的老大难问题一招解决,师雁行顿觉整个人都轻盈了,下午光明正大翘班,先回家狠狠睡了一觉。 醒来时日上三竿,还是江茴把她晃醒的。 “想起来吃点饭活动活动,省得睡过头,晚上睡不着。” 师雁行迷迷糊糊下来吃了饭,又觉得困意上涌,再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