晦暗不明,叫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。 他的眼角发红,大颗的水珠儿顺着眼尾滑下去,一路滑向不可言说之处。 孟朝腿软了一下,有点欣慰,又有点恼羞成怒。 “你这也太谦虚了。” 她松开手,指尖不停摩挲着他尖到有些渣手的下巴。 “我都快化在你嘴里了。这要是做得还不好,那做得好得是什么样儿?” 许秋白有股莫名的骄傲。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,两只膝盖由于长时间的跪姿红得不成样子,他却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,仍目光灼灼地看向她。 水声哗啦啦啦。 屋内屋外,都在下雨。 仿佛天空被捅漏了一般,璀璨的银河奔流而下,无情地冲刷着总在上演悲欢离合的人世间。 孟朝把手伸到背后,关掉了花洒。 “你不嫌烫吗?” 她笑着问。 许秋白浑身红得跟只刚煮熟的虾子似的,这总不是羞出来的吧? 他还是跪着,眼神懵懂,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屈居人下的视线。 “是有点烫,但还受得住。” 孟朝靠着墙壁,把身体的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,漫不经心地说: “女人和男人的体温不一样,我觉得刚刚好的水温,对你来说可能很烫。” 许秋白先是点点头,忽而变了脸色,犹豫问她: “孟朝,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?” 如此微妙的细节,不是实践出真知,谁信? 她还和别人一起在浴室里做过跟他做过的事吗? 她也体贴地关心过另一个男人水温会不会烫到他吗? 许老板腮帮子鼓得跟只河豚似的,醋瓶子还没开呢,他就快把自己给酸死了。 “这个嘛……” 孟朝是个不会撒谎的人。 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,她会自然而然地回避掉。 “老板,我觉得你还是先站起来比较好,再这么跪下去,我都担心你半身不遂。” 许秋白两条腿都麻了,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打了个晃儿,晃晃悠悠的,顺势就跌到了孟朝的怀里。他恼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,一抬眼却见到孟朝那张灿若春花的笑脸。 “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。” 她抓着他的手臂,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,近到连心脏的跳动都无处可藏。 “孟朝,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也跪在浴室里给你口过?” 许老板真是有长进,这话问的,直白到回避的空间都没有。 孟朝一边给许秋白裹上浴巾,一边把人往浴室外边推去。 “有几次吧,记得不太清了。” 她只隐约记得,上一个跪在这间浴室里的男人,哪怕镜片全被热水打湿了也不肯摘下他的金丝眼镜。直到她说镜框硌得她大腿根儿疼,他才不情不愿地把眼镜摘下来放到洗手台边。 孟朝笑了一下,觉得追着她问这些小事的许秋白非常可爱。 许秋白却误会她是想到了别人,雀跃的心又沉了下去。 她把手指怼在他的唇角,拉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。 “别不开心嘛!你比他们口得都好,这不就行了?” 许秋白哀怨地看了她一眼,还真就鬼使神差地高兴起来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