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刃心寒地抬头一望眼前,只见一面厚重的水泥墙。 然后他再看看自己的右手边与左手边,也是一样的情形。 身后与正上方自然不在话下,因为他现在正处于密闭的世界,一个用水泥墙构筑的封闭地牢。 幽闭的感觉持续侵蚀着他的思考与内在,随时都会失控抓狂一般,可是他还是忍住了——只因为他不是孤单一人。 「…………」 雾刃透过高掛墙上的玻璃窗口,透射进来的月光,依稀可见那个人颓废的模样。 「骚货。」 这是他目前想到与对方的唯一关係形容词。同房的室友——纪嘉娜一听,肩膀便止不住颤抖,自保般胡言乱语一通: 「我警告你喔!要是你敢越雷池一步,我就和你没完没了!」 他们之间的间隔正好是这座地牢的身长,也不算长,大概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高。 「我会对你怎样?」 「你是前科犯,所以我要提高警觉,再三强调你我的关係!我是同志耶,怎么可以和男人有不纯洁的交往关係!」 「……」 和这个疯婆子争论这些好像也没意义,雾刃闭嘴了。 「喂……你倒是说点话啊?很黑又那么安静,气氛很诡异耶。」 「原来你怕黑啊。」 「怕又怎么样!」 纪嘉娜顿时脸色发白,开始疯狂乱叫: 「你果然居心不良,想趁人之危,用那根又粗又大的东西来顶我!我都看到了!跨下鼓成那样,果然站起来了对吧!」 「既然天黑了,就代表我们至少被丢进来这里超过六个小时了。没办法与外界取得连络,也没有饭可以吃,真是太好了啊。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啊。」 「……雾刃,总觉得你很乐观?」 纪嘉娜感到匪夷所思,雾刃坦白: 「毕竟我被关过啊,而且这次有人陪,已经算幸运了。」 「你果然是想趁人之危逞兽慾吧!」 已经快受不了,却是情绪上的极限,这个人的被害妄想是有多严重? 「说也奇怪啊,骚货,你明明可以和我撇清关係,却在那时回绝了那个男人的邀约,你中邪了?」 「我是纪嘉娜,不叫我的名字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的理由。」 「八成和你还没有把我带起来这点脱不了关係吧。」 「——你这人!」 后来,纪嘉娜的脾气缓和下来,一一吐实: 「总之我不能认同总统的理念与规则,那实在是太荒谬了。」 ?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,也就是总统忽然宣判的新规则与新法律: 「大家准备好了吗?我们美索市将迎接更美好的未来与世界,幸福的决定权就掌握在你们的手上,现在有资格做出选择的就是你们。」 阿德斯克不断强调自己的理念与想法,并将这些想法强加在民眾的身上,在雾刃来看简直乱来,甚至脑海浮现这人是怎么当上总统—— 但是,他的种种心声就好像是偏见一般,外头没有吵杂的反对声浪,而是接连窜起的欢呼声。 他们被洗脑了,被彻底洗脑,而自己也在阿德斯克的言语支配下,搭上下一班列车——名为记忆漩涡的列车。 因为实在太像了,像得不可思议。 这个阿德斯克.吉亚艾克,不管从哪个角度看,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——神无羽切。 到底是怎么回事? 为什么他还活着?雾刃对父亲的记忆停格在十岁的那年,也是那一年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