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之后,罪与岁臣会合了,姐弟俩走在熟悉的路上,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。 说起来,他们好像也没说好,一会合就一句话也没说地动了起来。彷彿下课的学生,这十分鐘一分一秒都不得浪费。 以他们的立场,当然没资格争取更多福利……就算能申请,罪也不会接受。 他们是望月一族。 前提是如此,那就已经够了。 「罪,离开学校后直到刚刚,你去哪里了?」 像是不知道该不该问,岁臣露出无奈的神情。看来直到刚刚,他一直在想这件事,怪不得一会合,这个同年纪的弟弟就不说话了。 「去找人囉。」 罪没有烦恼地回应,反而让岁臣更担心了: 「你说什么?」 「不过,我还是很想再见凛奈一面啊。即使会被她憎恨、被她讨厌,我还是很想见她啊。」 自六年前的黎明一族灭族事件后,她们姐妹就不曾再见面了。 但是,最近的两次都是那么不堪入目,所以罪也只能这么想了。不得奢求更多,那就让她被打、被骂,来换取与凛奈更多的独处时间吧。 「所以……你刚刚才会像个木头,任凭凛奈欺负啊。」 岁臣好像听明白了。 「出气筒也好,只要能帮到凛奈一点忙,这样的任务我也甘愿。」 如今的我,也只剩这个价值了啊。无法拯救家人的无力……以及惹哭妹妹的报应,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将在她们姐妹下一次见面一次爆发了吧。 罪有这样的预感。 这次是彩排。 无论是对她或对凛奈,这次只是彩排。 而且,是与正戏的情节发展完全不一样的彩排。 说穿了就是罪想看看现在的凛奈,对她有多少重量,能藉由那些分量,亲手制裁她这个大罪人。 没错,对她们姐妹来说,终点早在黎明一族被灭族的当晚就决定了。 而罪也会欣然接受这个结局。 监狱破坏之后,顺利返回阳间的她,总算是能再次尽到当年姐姐的职责了。 ——我很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。 与凛奈分开前,她会这么说,也不是说好玩的,她真的有这个意思。彷彿能窥见未来一般,先替她们姐妹安插这么一个伏笔了。 「罪,你又一个人陷入自责的漩涡了吗?」 没有支持,也没有嘲笑,岁臣一如既往地担起自己最擅长的角色,开口就是指责她的不对。 还是老样子啊?无论到了哪里,就是不会成长——要是可以,真希望岁臣能一次给她一个痛快,不留情面地全面抨击,让她知道这里没有人会当她的专属垃圾桶。 偏偏——岁臣就是只愿意带出开头,接下来就像任她选择一般,是要自己闭嘴,或让他说话。 那就……老样子吧。 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了,像这样的默契,已经不需要言语通知,光是氛围对了,对方就能知道。 眼见罪迟迟没有抵抗,岁臣心领神会一般地继续下去: 「不过,以那种情况,也难怪你会突然变得如此搞怪,任何要求都能答应,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孩子,这样宠溺迟早会出事。」 「岁臣……」 「有就是有,没有就是没有,就算你愿意担下一切,只要那不是事实,你也有义务澄清。那就是身为那场大屠杀倖存者的职责,不能逃避的你,该做的应该是这件事。」 方法与决定都是很重要的,特别是在不知情的人面前,一定要说清楚,不然一旦误会,就回不去了。岁臣再三强调,想尽办法也要将罪导回正轨。 要是有那么简单,为何她还要像这样,自责了六年一样不肯罢休?罪也是知道的,自己这么做不对,不过一旦想到自己也是造成那天惨剧的罪魁祸首,就不免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