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开始习惯,习惯陪在他身边,看他静静看书,或是独自远眺。习惯为他梳头,总是将耳际发丝编成辫子。习惯被他抱着睡觉,听到他轻松的呼吸,彼此缠绕的体温。习惯早起,为他做一份清淡而温暖的早餐。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,就在她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平静而温馨地度过下去,不在时常想念远在他国的凉安凉介时,一直蛰伏着的魔鬼终是爆发。 安逸使人沉#沦,说的正是如此。 已经进入二月,新一年的开始却是在这死一般沉寂的地方无声过去。 二月里,山顶的积雪还是不见消融,时不时仍会下些雪。 她和暮千夜住在一起已经快两个月了,近两月的无人打扰令她忘记了一切,譬如两月前那如同地狱般的可怕画面。 一般情况下,她睡得很晚,暮千夜只要一抱着她就会很快入睡,她看着他,心下充满着平和的喜悦,不爱与人亲近的她总是忍不住靠近他,贴在他的颈窝里。 这日,就在她靠着他快要昏昏欲睡之际,心脏猛地一跳,突然惊醒竟发现床头不知何时站着一人,那人一身灰衣,看清他面容的那刻西河的心中“咯噔”一声,是他!暮四海身边的那个灰衣傀儡! 灯火摇曳中,灰衣傀儡看也没看她一眼,木木的眼睛直直盯着已经睡熟的暮千夜,只见他伸手在暮千夜身上一点,随后便将他背在身后带出了房间,暮千夜一直没有醒来,想是被他点了穴。 空掉的被窝瞬间就被空气席卷冷的渗人,直到那股冷气扑面而来西河猛地惊醒,急急冲出房间,正见头顶那轮惨青的圆月,不由得,她踉跄了两步一时腿软坐在了地上。 望着前方那黑漆漆的院子,她的心脏似被人抓在手里,狠狠地抽不上气来。 她竟忘了!暮四海那个魔鬼还在!搬来这里两月的时间,他再没有伤害过暮千夜,以致她都忘了曾经他的嘶吼,她以为他不会再有事,有她陪着他不会再孤单,可是仅仅如此么? 躲藏在这一角她忘了后院里不断消失的孩子,忘了后崖被抛下的尸体,此刻想起,她竟是冷得牙都开始打颤,无关天气,是她的心已经彻底冷掉了。 这一夜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,心揪得难受,耳边还有他的嘶吼,捂住自己的耳朵,她匆匆跑回屋里蜷缩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团团卷住,泪水肆无忌惮地打在上面,源源不断的,似乎想将她前世储存的部分一起流干。 趴在床上,她浑身颤抖,大脑却是一片空白,她想她快忍不住了,这里真的快要逼死她了! 不知过了多久,耳边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,西河回过神来,忙擦干自己的眼睛,她本以为他会叫她,可是他没有,耳边听到他来回走动的声音,他似乎在打水,反应过来他要沐浴,西河担忧地听着他不稳的气息,他为什么不叫她帮忙! 渐渐地,声音小了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