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一点记性不长,还给人家开门去。 又或者是他被平稳日子浸泡到安逸,应该提前安排好一切,而不是恰好在途中偶遇她,觉得昨日良辰吉日,冷战该解,分别前的最后一次做得用力些。 那她吃早饭了没? 出门前她正顾盼生姿,得意于新买的烤面包机,但他没来得及尝上一口,就听她说一路平安,声音跟给他唱衰似的,没忍住又调侃:“你说得不像平安,像我回不来。” “别讲不吉利的。” 到底谁不吉利?倒打一耙学成十分。 可是有那么重要?从前又是如何对待一夜情人。 管她死活,自己非往上贴,该认清下场结果。 那悬在屏幕上的一指迟迟未落下去。 齐失既何许人,喂狼心狗肺长大的玩意,为他做一百件好事一样像个讨债鬼,永远贪心不足。 本是条蛇,还怕吞象时被蟒咬一口?顶多同类相残,比一比獠牙长。 辉煌时家族手握大半法国以北的国债,管它政客显贵,但凡有往来同样要低三下四。 一辉煌,荣华富贵至今,到他这里更不可能再往下跌。随处走走,看看多逛逛,不碍事,又不会真的停留在哪里。 人又不是水,只往高处坐。 “掉什么头,去机场。”怎么能觉得一个女人就束缚住了呢。 Rivest白长一张精明脸,头脑简单得要死,他老爹知道要从被神父诵过经的墓里跳出来,指着蠢儿子鼻子骂L'idiot(白痴)。 许助不多问,又将头转回去。 深夜里的都市高速,道路宽阔得能容纳几辆货车同时飞驰,又狭窄得只通过这一辆,随便掉头转弯超速,摄像头不闻不问,盲人摸象不过如此。 “Nine,你信报应么?” 许助抬眼看后视镜,他笑得无奈,指尖像被千斤顶压下去,一瞬狠按上。 手机变成一方黑砖,只一红一绿两个点,代表目的地,也代表该再次背道疾驰。 许助不知道该不该信,毕竟他这人哪儿怕过报应。 从小跟在他身旁,听得最多是丧尽天良,应当。念得最多是死有余辜,无妨。 怕什么尸体,死都死了,睁着眼怎样,能起来给你开一枪?去拖了喂比特,饱了起码耳根子清净点,足够少吠两声,死得多值呐。 于是一时被今夜墨色蒙住了,分不清谁是盲人谁摸象,天生恶人也从一回良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