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杨师傅,阿姨们开始整理被油烟熏的乱七八糟的厨房和餐厅。 秦秉渊本来今天要出差,但看见身边的小祖宗怎么也挪不开脚,索性带着她去君恒办公。 三个小时的远程会议,见了两个项目负责人,把堆积多天的文件处理完,祖宗的注意力还在电脑上,丝毫没有施舍给他半分的意思。 他拿起热果汁,放进她手里。 她笑的温柔又熨帖。 秦秉渊觉得自己脑子出了问题,她给他冷脸,他觉着她烦他、讨厌她。她对他笑,他又觉着她敷衍他。怎么都不对。 他半跪在地上,轻啄她嘴角。 她下意识的想躲,又猛的滞住,由着他亲。 秦秉渊终于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。 她在强迫自己接受他。 她不爱他、甚至是恨他,之所以会坐在这里,是因为他掐住了庆和的命脉。她用虚伪的、温和的表象罩住所有的不甘心、不情愿,用支离破碎的铠甲铸成一柄利刃。 这利刃她扎在了自己身上。 剖开心肝脾肺,让他去尝少的可怜、带着血腥气息的甜。 “对不起”他错了,错的离谱。 沉星回笑意浅淡,拉住他的手道:“二哥说什么傻话呢?” 她并不接受。 秦秉渊第一次知道,无可挽回原来还可以笑着说出口。 他把她揉进怀里,声音带着慌乱:“是我不好,不该那么对你。” 时光从不回头,所以沉星回并不纠缠。 她拍着他的后背,丝质衬衣带来微凉的顺滑感。 “几个客户给我打电话,说要提前验收。业务那边也有人主动联系,让报价。财务收到几笔回款,比预期多很多。银行说帮忙处理贷款的问题,我约莫算了算,如果卖掉锦悦湾的房子,应该够了。对,还有赔偿金,我那两辆车没怎么开过,应该能卖不少钱。” 她顿了顿,继续道:“庆和这次栽的跟头太大,我一直担心即便是扛过这一回,也没有人再敢合作。如今,还得谢谢二哥,有了您的面子,庆和往后的路会好走很多。” 值吗? 沉星回抵着秦秉渊的胸口想。她只需要躺在床上,张开腿,他就能给庆和一条生路。 值的吧... 可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秦秉渊呢?她穷尽家产挽回一个无可救药的烂摊子。领着一群跟了她十年的兄弟姐妹,求爷爷告奶奶的从头再来? 她轻声长叹。 秦秉渊心如刀割。 他从一开始,爱上的就是满身铠甲的她。他爱她的从容淡定,八面玲珑,爱她的进退有度、懂得权衡。爱她从刀尖舔血的魄力,更爱她浑身是刺的模样。 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变了呢?变得想要剥开她的盔甲、拔掉她的刺... 是那个看见床单上斑驳痕迹的上午?邮箱里的照片和文字?又或者,她为了一点死物要杀了他的时候... 她爱那个男人时是什么模样,她会怎么对他笑,对他哭,会对他撒娇吗?他们有没有在床上爱抚过彼此的身体,说动听的情话。 于是他发了疯一般,破开她的外壳,想尝一尝她的柔软,她给过那个男人的柔软...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