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床上的两人盖上被子,拿开了捂着姜承眼睛的手。 “好险。”姜承吐了吐舌头。 闻千曲在官兵进来前,将三皇女和可怜的林公子搬到了床上,剥了两人不多的衣服,然后将她们摆出睡姿,又在她们身边浇了些酒,点了两人昏睡穴,伪装成喝醉了的样子。 在官兵们进入的一瞬间,才带着抱着两人衣物的姜承跃上了房梁。 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发情了。”闻千曲似是而非的责怪让姜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,将脏污的衣服脱下,换回了先前的衣服。 两人又在房中呆了一会,闻千曲一直盯着窗外的官兵动向,虽然月影楼中又重新热闹了起来,但官兵们依然在楼外包围着。难道她们要瓮中捉鳖?等到白日,嫖客们一一离去,三皇女到时候再不出现,肯定会引起怀疑。闻千曲思索着强行突围的可能,但这里是京城,层层守卫关卡,即使逃出月影楼也难以出城。除了万府她们无处可去,她也并不想连累万府。 闻千曲捏着眉心,回忆着先前被伏击的细节。那个亮灯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,她刚一靠近埋伏在附近的魔教众人就杀将出来,显然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来。这也没什么奇怪的,她早上并没有杀光赌坊中的人,自然会有人通风报信。她自恃武功高强小看了敌人,看来以后还是要更谨慎些。 她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就是官兵的出现。月影楼这种权贵往来之处,魔教自然是不敢大张旗鼓地搜查,但是官兵却可以用刺客的借口进行搜查。难道魔教的人已经潜伏进官兵之中了吗?官兵挑选之严格远甚普通门派,入伍前祖宗十八代都要摸底,即使有眼线也绝不可能是大面积的,为了一个刺客就暴露出来也太不划算了。 “魔教怎么能调动官兵?”魔教不过是个江湖门派,朝廷应当不屑与之为伍才是。 “他们本来就是朝廷的傀儡?”姜承愉快地吃着桌上还未动过的酒菜,他刚刚消耗了不少体力,急需补充。 闻千曲愕然地望着姜承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 “话本里都这么写的。”姜承咬着烧鸡,含混不清地说着。 这算是歪打正着了吗?闻千曲觉得姜承说地极有道理,魔教这些年迅速膨大,屠戮的江湖门派似乎都与朝廷不合。朝廷一直忌惮着江湖门派的发展。魔教能在京城占据赌坊这种最为赚钱的生意更加印证了姜承的说法。 “哎,你还有心情吃,真要像你说的这样,咱们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。”闻千曲急得原地转圈。 姜承吃东西的速度没有丝毫阻滞,“有妻主在,我才不担心呢。妻主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。” 即使是闻千曲这样的天才,被人吹捧依然是件令自己身心愉快的事情。她慌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,对姜承恐吓道:“这么相信我?我倒是有个法子,那就是把你扔出去当诱饵,自己逃了。” “不要抛下我。”姜承油乎乎的小嘴一噘,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。 “傻瓜,我怎么会扔下你。”闻千曲拦过姜承的肩膀,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,“姜承,就算我死了也定会护你周全。” 姜承嘴里的烧鸡顿时不香了,他睁大眼睛仰头望着她道:“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。” 闻千曲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:“如果你敢这样我绝不会原谅你,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理你。无论发生什么,你一定要好好活着,知道吗?” 姜承不过十五岁,父母亲人尽皆健在,从未经离过生死离别,虽然明白死亡的意义,但体会不到其中真正的痛苦。不过他绝不想妻主再也不理他,分开的那一个月他日夜抓心挠肝的思念她。他连忙听话地点点头,“你别不理我,我一定好好活着。” 闻千曲舒心地摸了摸他的头,楼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动静,她从窗户看出去,发现又来了一队官兵。她顿时手脚冰凉,有些后悔没有在官兵少的时候直接突围。正当她下定决心要引开官兵,先助姜承离开时,官兵们却列队集合,离开了月影楼。 她等了一会再侧耳倾听动静,官兵竟然真地撤走了,并没有诈。虽然一时想不通其中关窍,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。她跟姜承从窗户飞出,借着夜色的遮掩,人影闪动,离开了月影楼。 ---- 忽然觉得女主她戒过毒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