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,王妃在王爷昏迷时主动应了婚事,很是了不起……” 他话未完,?走陆路先至京口的徐郕上来用鹅扇在此人身上拂了一下,对戚念含笑介绍:“张平,北府的骑兵副尉,就是这样个糙脾气,王妃万勿介怀。” 戚念自是无妨。 她随广平王来到他的地盘,新奇的同时,竟感觉如回家一般,很清楚广平王不会让谁唐突了她。 能被广平王重用之人,必是攻克勇猛之士,在战场上抛颅洒血,性子不拘小节些也是有的。 她大方地回视张平,微微颔首:“见过张将军。”少女声软如饴,眸清如水,五大三粗的张平闻听此声,竟是直接脸红。 宋望似笑不笑地骂:“你滚不滚?”这一声就在戚念耳边,低沉的笑嗓如冽泉击石。她耳尖轻酥,看新奇景似地,扭头看了宋望一眼。 张平醒过神来,见身披长衣的大将军又面容冷肃不怒反笑,不敢再留,咧嘴告退。 徐郕便派亲卫将人接引进去,安顿住宿,待目光转回戚念身上,中年军师不动声色道:“王爷,王妃的住处?” 宋望的府邸不讲究豪奢排场,自己有张卧榻睡觉就行,至于都督府内其它空余房间,虽多,却不是充作武库,便是摆满沙盘地图,要么便是改成了与校尉级以上将领议事的厅堂。 宋望心思再细,终究是个常年领兵打仗的男人,他此前只道王妃来了,一间干净屋室总能给她收拾出来。 可刚刚经过张平那厮混说之事,宋望才突然意识到,这里终究是男人堆儿。 王妃却是如此年少娇嫩的女孩儿。别说被她听到几句营帐里爷们惯有的浑话,就是被不清爽的味道薰上一薰,他心中都不适意。 男人捏了下掌心。 “住我房间。”宋望没甚犹豫便作下决定,目望戚念。 只见这小姑娘听见后,那双娇美独特的桃花形眼眸轻睁了一下,有细碎水光荡漾,唇角轻抿,似要推辞。 他淡声补充:“北府气候潮湿,这个季节蚊虫最多,军府没有闺阁讲究,我屋里好歹是细纱窗与旧檀榻,避鼠蚁。” 戚念的所有规矩礼仪和谦让在听到“蚊虫鼠蚁”四个字后,瞬间烟消云散。 她不怕舟车劳顿,但一想到那些黑不溜秋的小虫子有可能在她睡熟之后,爬上她的身,便整张头皮都麻了。 她低头唔了一声,半晌,佯作为难道:“一来便鸠占鹊巢,怎么好意思。” 宋望始笑,吩咐了下去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