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次死于他刀下的恐惧瞬间涌上来。 安妮忍不住发颤,泛红的眼眶一点点积聚泪水,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绯眉头紧皱。 「……我只是警告你,这么怕做什么?」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刚刚表现得太凶了,绯拿手遮住脸,平复情绪,青涩地摸摸她的脑袋:「你……别怕。」 「你那把镰刀都从我脖子上抹过去两次了!让我怎么不怕?」 「……」绯看了眼手边的武器:「我保证不会再用它对着你。」 「谁……谁信啊……等我死了,你又会忘掉。」安妮想起来就觉得难过,每死一次都要重新来过,他们之间建立的信任也会因为死亡而消失无踪:「凭什么发生的一切只有我记得……」 绯叹了口气,站起身的同时向她伸出手。 「干嘛?」 安妮抹抹眼泪,仰头看他。 「不是想出去?」绯晃了晃自己伸出的手掌:「趁我没改变主意。」 “算你有良心……” 握上她的小手,绯轻轻一扯就将她拉了起来:「你在夸我吗?」 「是呢,在夸奖你。」安妮看了眼被丢在地上的镰刀:「你不带上吗?」 「这次就算了。」绯拿过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,羽织过于宽松,他只好给她裹紧外套,随后缠上腰带:「带着它不方便和你一起走。」 镰刀头又宽又长,绯自己倒是会小心,但无法保证安妮会不会一个不注意被刀刃伤到。她和银他们不同,可没有被砍一下也无所谓的强壮身体。 「喔……我的鞋子呢?」 每次重生安妮都会穿着衬衫牛仔裤加运动鞋,虽然后来又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换上其他衣服……但大多时候她都光着脚,似乎这里没有适合她的鞋子。 「……还在审讯室。」绯背对安妮蹲下去,拍拍自己的肩膀:「上来。」 安妮也不和他客气,直接趴上他的后背。绯顺势勾住她的膝弯,起身快步走了出去。 「我明明还挺重的……」 为什么他这么轻松的样子,甚至健步如飞啊? 「想压垮我?」绯似乎是笑了笑,安妮都感受到他胸腔内的震动,他歪过头,侧脸轮廓清晰,睫毛浓密纤长,金色瞳孔漂亮得像颗琥珀:「你吃得还不够多。」 「……撑死我也压不垮你。」 安妮冷哼一声,靠在他肩头,那只随着走动摇摆的桃心耳环吸引了她的视线,桃心挂坠是银质的,耳洞上的却是一颗璀璨的血红宝石。她先是仔细看看,又伸手戳了戳,最后甚至摸上他的耳垂。 绯吐出口浊气,停下脚步:「你在做什么?」 「……在看你的耳环。」 「不要乱摸。」他冷声警告她,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好,补m.ZzwTwx.cOm